李洵對收到的訊息很滿意,安平王的作為是他放出去的訊息,但能提高士氣卻是意外之喜,是他都沒有完全預料到的結果。
然後他就看到了在小院裡面喝酒的楚威,還在喝悶酒,滿臉的惆悵,想想這小夥子年紀確實不大,自己偷偷摸摸的幹這麼大的事情,都埋在心裡,還有殺皇族壓力也很大吧。
於是也坐在楚威旁邊,陪了一杯酒,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說出口,要爛在肚子裡一輩子:“潘德,即使以我的立場也不能直接說你做的對或者不對,但我可以明確的說,你救了這全城的將近三萬父老,甚至是為國家留了一線生機。”然後拍拍楚威的肩膀就離開了。
楚威有點莫名,但他知道李洵說的是,他殺了安平王爺這件事,雖然出發點不一樣,但說的很有道理。
我楚威做事,追求的對得起自己的內心,只要我內心堅定,就不會把路走歪了。
…
張開的心情最近不錯,一套正規的全身明光鎧穿在身上,可不是那些樣子貨可以比擬的,就是有點重,有點緊,但沒有關係,自從他和阿特爾匯合了趕來的三萬援軍之後,先鋒軍四萬人都由他統轄,只是騎兵不多,畢竟目標是攻城,騎兵多了也沒用。
還有隨軍而來的工匠民夫,用來建造營地和攻城器械。
要知道他之前也就是一地都尉,還不是邊軍真正上陣殺敵的那種。
國內這些年都是無仗可打,他指揮最大的戰鬥也就是一千多號兄弟進山剿匪了,而且都沒有打起來,畢竟人家也是交了保護費的,不能做的太絕,配合一下,熱鬧一下,意思一下就行了,不要太過認真了。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四萬人馬啊,說一句投鞭斷流沒有問題吧,老張家最出息的應該就是自己了吧。
大軍開拔,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這裡離炎陽城大概十里遠,便於建造臨時碼頭,作為一個重要的前進踏板,囤積糧食物資,留下兩萬人由阿特爾指揮,建立營寨,張開自己已經迫不及待要去炎陽城下嘚瑟一下了,特別是要在許志面前展現一下,不然豈不是錦衣夜行?
大白天如此規模的行軍不可能遮掩行蹤,隔著老遠就能看見塵土漫天,更別說一直處於戰備中的炎陽城了,所以城裡的幾位大人老早就在商量對策了。
但是對接下來的迎敵方案,又一次形成了相反的意見,許志和謝雲的意見很常規,緊閉城門,讓他們來攻城,如此大的優勢不知道利用,豈不是白準備了這麼久?
但李洵的意思是趁著敵軍初來乍到,立足未穩,軍士也都不在狀態,第一時間就給他們來個狠的,出城來次正面突襲。
說實話在楚威的印象中的守城戰,確實就如許志和謝雲的那種畫面和打法,城外投石車砸,士兵扛著梯子衝鋒,城牆之上箭雨傾盆,靠近了之後,牆上就扔石頭,倒糞水,這幅場景深入腦海。
但這直接和攻城方對沖還是比較少見的,但李洵的一句話把楚威三人都說的沒話接了:“你們想不到,那張開肯定也想不到,反其道而行之,兵法虛實之道也。”
許志和謝雲面面相覷,楚威倒是有點想試試了,揍人總是比捱揍愉快不是嗎?
最後許志和謝雲也勉強同意了出城接戰的方案,因為他們可以確定張開一定想不到,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但討論行動細則的時候,還是把這兩個文官嚇了一跳。
他們以為是讓楚威這個小夥子或者那個阿圖帶兵衝鋒,畢竟這些天,這二人的本事也有一些展示,他和那個邊軍的阿圖摔跤的場面他們都見識過了,尋常七八個人還真的近不得他們的身。
但李洵卻要自己上,說這種戰鬥,時間很快,打的就是突襲,首重氣勢,沒有什麼比主將一起衝鋒更能激發士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