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裡。揹包頂上用繩釦繫著薄毛氈材料的帳篷和木質的摺疊帳架,揹包裡裝著的墊子,則是犛牛毛編織成的。除此之外,他的揹包裡好像只有一套炊具,一小盒鹽和其他比較常規地調料,一本筆記本和幾支筆。還有,就是一大包膠捲。孫棣桂沒有像燕映雪那樣在補給物品的時候一下子買了一整套的攝影器材,只是在脖子上掛著一架leicam6。在五林說出孫棣桂的身分之前,他們幾個一直都以為這是一個淵博而熱心,長年進行山野調查工作的生物學家。
但是,當左林一說出孫棣桂的身份,金曉華又覺得好像處處都是破綻,只是自己從來沒有發現,或者說,是自己在知識和閱歷方面不具備發現孫棣桂的這些破綻的厚度。
這樣一位“生物學家”怎麼能夠在進山進行調查的時候幾乎不帶口糧也不帶飲水?甚至連處理野外用水的淨水片都不用。好幾天吃飯的時候,他在附近走走轉轉,就能從泥土裡挖出塊莖,從樹枝上採下果子,在溼潤陰暗的腐殖質邊上找到各種鮮美的蘑菇,在宿營地附近的小河裡撈出魚來。看那種輕鬆閒適的樣子,好像他不是在進行山野調查,而是在自家的地裡和魚塘裡隨手拿一樣。哪怕他在三江並流地區進行了長年的山野調查工作,他能夠輕鬆做到這些嗎?
金曉華將手機遞給了孫棣桂,恭敬地說:“孫老……找你的,是左林打來的。”
孫棣桂一點也沒有驚異的樣子,泰然自若地看了看金曉華,微笑了一下,接過了手機:“乖徒弟,終於發現我了啊。”
“老師……你還好吧?”猶豫了半天之後,左林有些不如道說什麼好。
“當然好啊,你過得怎麼樣?踢球應該是蠻好玩的吧。”孫棣桂也饒有興致地和左林拉起了家常。這師徒兩人已經有好久見面了,自從左林一家從三峽地區搬到了上海,就再也沒有見過。
“老師,你準備回來了嗎?我們……我,燕北齋還有李敘,還有議會那裡的好多人都盼著你回來呢。”聊了一會之後,或許是察覺了孫棣桂的心情相當不錯,左林小心翼翼地問。
孫棣桂豪爽地笑著說:“在外面玩了好幾年,按說也該出來了。不管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誰的責任,也該有個結果了。不過,還不是現在。……你小子居然找外人來找我,把我從好不容易安頓好的修煉聖地攆到了三江並流地區來散心。夏天你到大峽谷來找我,找到了我就跟你出山。怎麼樣?”
這是一種允許,同樣也是一種挑戰,左林自然明白孫棣桂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大峽谷,自然指的是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恐怕這劃定了範圍尋找孫棣桂的要求本身就是一次考驗,一次試煉。如果左林無法透過這次試煉,恐怕要讓孫棣桂出山,就真的要等孫棣桂自己玩夠了再說了。
林答應得也很爽快,這種事情,懇求什麼的手段再拿出來,那就有些丟人了。“不過,今年夏天燕北齋要結婚了,婚禮總得參加吧?老師你把時間訂的不要太苛刻啊。”
孫棣桂笑著答應了。雖然和左林幾年沒見面了,但兩人之間,幾句話之間的默契,仍然絲毫沒有改變。
“你的這兩個學生教得很好,對於力量的掌握相當不錯。而且,她們真的能放下心胸到這些沒人的地方走走,也能吃得起苦,真是不錯。在城裡長大的人能夠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不過,左林,你還是要記住,德魯伊的強大並不完全依賴於力量,更依賴知識。德魯伊並不掌握自然,操縱自然,但德魯伊掌握著自然界的知識,並且不斷尋求更新更準確的知識,明白嗎?”孫棣桂提醒道。
“是的,老師。”左林恭恭敬敬地應允著。他明白孫棣桂的用意。成長在城市裡的德魯伊之所以能夠掌握自然之力是因為他們本心裡有著對於自然的敬畏與珍愛,但他們對於自然的瞭解是薄弱的,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和越來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