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寶劍射出的寒光令宋義驚醒,一雙眼睛瞪的滾圓,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鋒利的刀刃。
寒光一閃,宋義的頭顱便被項羽斬下,宋義身旁的姬妾還未發覺異樣,只是非常不悅的看向項羽,似乎很討厭項羽在打攪她的美夢。
這姬妾欲訓斥項羽,卻發覺手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不知何時手上已沾滿血,榻上亦是。
姬妾驚叫一聲,暈死過去,項羽二話不說將姬妾頭顱亦斬下。
項羽拎著宋義的頭顱走出帳外。
帳外秋雨依舊淅淅瀝瀝在下,夏日的暑熱夾雜在秋雨中似乎不願離去。
帳內的驚呼聲早就引來諸軍吏前來檢視情況,諸將遠遠望去見帳外站著兩位虎將,右為龍且,左為恆楚,各自怒目而視,手持寶劍,龍且更是一手按劍一手握戟。
地上躺著幾人,有的為卒,有的為吏,皆是不長眼被龍且斬殺就是被恆楚刺死。
說亦奇怪。項羽斬殺宋義拎著其頭顱走出帳外,天空中的秋雨居然停了。
項羽至軍中,站於階上,恆楚、龍且陪伴左右,范增引諸軍吏至項羽前。
項羽語氣冰冷,“宋義與齊密謀反楚,欲與齊分楚,楚王暗中令羽誅之。”
項羽的話很簡短,卻很有威脅力,手上的宋義首級依舊在滴血。
諸將早已知曉項羽神勇,皆懾服,莫敢枝梧,有幾個膽大的偷偷瞄向當陽君黥布、薄將軍、呂臣、召平四人,尤其是黥布和呂臣那地位不一般。
呂臣更是和項羽曾平起平坐,諸將想看這幾位的態度,呂臣則道,“首立楚者,乃羽將軍家也,今將軍誅亂耳。”
黥布亦道,“殺之甚然,否則吾等皆被秦屠戮。”
薄將軍亦支援項羽道,“將軍誅亂矣!”
召平同樣支援,諸將見這幾位恨角色的態度,便再無他心,皆曰:“首立楚者,將軍家也,今將軍誅亂。”
項羽見軍中穩定,心中大定,范增見諸將皆擁立項氏,懸著的心才安定下來。
這事畢竟是一場軍變,再進一步言,此乃一場政變,不流血是不可能的,范增亦感到吃驚和欣慰,殺宋義一人便結束了這場政變。
范增默默感到慶幸,慶幸宋義在楚軍根基不穩,不然這將是一場風暴,很可能在強秦到來之前便被自己吞沒。
項羽宣告宋義與齊謀反楚,軍中一陣騷動,但很快便恢復平靜,如同一個石子丟在淺水裡未形成水波便消失不見。
騷動過後便是一陣的議論,言論和口音雖不一然漸漸趨於一致,有黥布、薄將軍提出大家一致認為當共立項羽為假上將軍。
宋義所在的中軍大帳已被拆除,項羽所在的軍帳被擴建,諸將吏立於帳前,皆曰:“請羽將軍為假上將軍。”
范增面容肅然,然內心喜悅,羽兒若為上將軍,他的計謀和抱負變能施展,更能報項梁知遇之恩。
項羽欣然接納,諸將欲飲酒祝賀被項羽拒絕,范增更加拒絕宋義飲酒高會的陋習繼續存在軍中,他此刻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輔佐項羽,助項羽成就偉業。
至於是帝業還是霸業,范增曾試探,雖有些偏向霸業,但畢竟時間尚早,是霸業還是帝業可以慢慢引導。
現在為了項羽,范增徹底做起亞父,為項羽的前途與安慰著想,“羽兒,斬草需除根,已殺宋義,其子宋襄不可留。”
項羽斬殺宋義後,諸如龍且、恆楚、季布等為項羽掃除障礙而開心,唯有范增一直眉頭不展,直到此刻龍且等親近之將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項羽亦猛然驚醒,宋義雖然已經斬殺,但問題遠遠還解決,此刻他還不是上將軍,楚懷王在得知宋義已死會不會再派一個上將軍過來,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