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卻遠遠看到有一支人馬攔在那入口處,山上更有旗幟飄動,看樣子是在此等候許久。
入口處旌旗飄揚,旗幟上書著大大的酈字,旗幟下站著一將,那將形比勁松,眸似碧潭,體如獵豹,像飢餓已久的豹子隨時要撲上去咬人。
手裡的那柄豹月刀在昏暗的天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此刻殘陽已成害羞的姑娘,徹底躲進閨閣中,趁著星辰尚未出門,餘光還在努力的擦拭天空。
此將自然是酈商,引本部人馬在此為疑兵,秦都尉望之心底發寒,先前與楚將的幾次交手讓他清醒的意識到那楚將不是簡簡單單的鄉野村夫,更非手無寸鐵的一味忍受的順民。
那麼眼前的一將,遠望便知非凡俗之輩,若是與其交戰,能否突圍不知能否成功,但肯定會被纏住,欲速回藍田北營將不可能。
都尉自知在他引兵突圍的那一刻,藍田南營已經敗落,根據他的瞭解會選擇投降,在看到後面的那片黑雲便已正是自己的猜測。
此時藍田北營依然不減援兵,在都尉的心中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藍田北營的秦兵正在趕來的途中,第二種可能便是已經遭遇攻擊。
據斥候探報,楚分兵向藍田南軍開進,未曾聽聞有兵繞道至藍田北。
都尉非常清楚藍田的一草一木,每一條河甚至皆記得清清楚楚,繞道至藍田北突襲,不僅費時而且要走險路,短時間不可能到達。
呵呵……
都尉在內心裡偷著笑,他慶幸自己好在對這裡的路太過熟悉,此路自然選另一條路。
毫不猶豫,撥轉馬頭撿另一條路向北而去,一邊奔走,一邊回頭回望,發現楚兵並未追上來。
守在路口的酈商並不知他所在之地竟然是一條通往北營的捷徑,只是偶然在此做疑兵。
張良身為韓國權臣之後,雖讀過天下山川河流,卻未必能知道每一條小路,張良只是提議讓酈商在東北方向做疑兵,將秦殘兵引向樊噲、灌嬰、傅寬、靳歙四人的埋伏地點。
戰鬥有時候便是這麼充滿偶然和不確定性,一次偶然往往決定一個必然。
夜幕降臨,繁星點綴,秋高氣爽,本是賞月之佳節,但此刻空中卻瀰漫著血腥之味。
那血腥之味更是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戰意。
藍田本營的確收到秦都尉的書簡,只是北營並非他想象的那般,並非皆是與大秦同存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