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不會成為一個新的都城,雍國後代的君主或許會修繕都城在此。
故而章邯對咸陽城還是滿在意的,何況那裡還曾留著他的回憶,他的青春。
在那裡見證過一代雄主秦始皇一步步將秦帝國的地盤變大,最後將大秦的旗幟插遍山東六國的每一片土地。
此刻的內史保面無表情,騎著一匹白馬,沒有打馬快走,眼眸中盡是綠樹白雲,他在欣賞周圍的風景。
在廢墟附近待久的人總是對綠樹,白雲,紅花有著莫名的衝動。
麾下騎司馬不解道,“本應趙賁來找將軍,將軍為何…”
“要叫趙將軍,吾等人中何人將才可與趙將軍相比?”
騎司馬沒有言語,他不得不承認,趙賁在他們當中乃佼佼者,即便是內史保亦不如。
當年趙賁奉命率軍抵抗劉邦,抵抗楚國的另一支起義軍,雖然連敗,但不得不說戰敗的原因不能全怪趙賁,二世怒斬楊熊卻未斬趙賁,不只是趙賁當時爵位高,亦是為數不多的將才之一。
若斬之,誰來對抗劉邦。內史保自知不如趙賁,更無法獨立對抗劉邦。
內史保道,“大王有令,命吾等受趙賁節制,共克漢軍。”
無論任何時候,對付異見者託王命之言乃最佳選擇。
騎司馬不太很服氣,“何以將軍受節制,趙賁應聽將軍之令。”
在他們看來內史保為雍王的特派,地位當高於趙賁。趙賁和內史保的相遇是不可避免的。
趙賁不太想看到內史保,既然咸陽由他駐守,又何須內史保來,想想名字趙賁便心中有氣。
趙賁不是小氣之人,但命其為內史保,趙賁細思這名字便讓人生氣,這是對趙賁的不信任。
或許咸陽曾為大秦帝國的國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不能讓一個人駐守,或者佔有,即便已經是廢墟。
趙賁見到內史保的第一句竟是,“好畤失守,吾等去奪回此城?”
居然向其請教,內史保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雖不知內史保喜從何來。趙賁卻很清楚內史保乃雍王章邯的親信,在雍王尚在的情況下,他還是必須與內史保留有一定距離的敬畏。
趙賁久在關中混,深知廟堂裡的那些危險,比沙場的戈矛還恐怖,即便武藝高強,沙場死裡逃生,可能一不留神就會死在某個角落,因為廟堂裡不起眼的一句話。
內史保搖頭,“趙將軍,過謙,堅守咸陽仍需將軍之力。大王未有命令奪回好畤。”
內史保比較清楚一個問題,章邯不會下令再奪回好畤,因為攻城與守城難易之變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