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下,碭城內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潤,花兒更紅,更豔,綠色的草木上也暈染一層害羞之色,但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城中的蕭殺之氣以及逐漸走向低落計程車氣。
“項柱國,城外漢軍兵力陡增,即將抵擋不住,還是趁早從偏門離開。”
“此非棄城而走,項柱國乃濉水沿線主帥,不容有失。”
勸項它棄城而走的聲音此起彼伏,這讓項它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最近他感到很憋屈。
率兵去助龍且結果戰敗而走,回到彭城,如今又親臨前線督戰,不料還是逃的份,這讓項它很沒面子,不過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治政上為一把好手但在將兵能力上,他不如項聲,甚至不如項悍。
項它道,“城外戰況如何?”
一位裨將說道,“城外漢軍中那灌字將旗到來後,吾軍一直被壓制,幾次交鋒之下,勝少敗多,兵力折損,項莊將軍負傷一次……”
項它驚訝,“負傷?”
能將項莊打傷的人絕對不簡單,項它立刻意識到碭城的危險。
連年征戰,城外的田地有些荒蕪,在春發的季節,荒草瘋長,即便是經過碾壓依舊還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
荒草之上兩種顏色對峙在綠色之中,一種是紅色為主色調的漢軍,另一方則是黑色為主色調的楚軍。
蕭城之門緩緩開啟,一騎飛速而出,後面跟著百餘騎向楚軍陣營中奔去。
楚軍大帳內,一將臉色凝重,“那漢將曹參何須人也?”
“稟……大司馬,此人曾乃沛縣獄緣曹參,現為漢王麾下大將。”
獄緣,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吏職,曹咎曾為獄緣,為此得以與櫟陽獄緣司馬欣寫信保項梁出來,至此成為項氏非常信重之人,項梁時期已經為大司馬,如今也得到項羽的信重,命其與項它等人鎮守楚國之都彭城。
曹咎聽聞率軍殺來的乃漢將曹參,略感驚訝,一是驚訝於漢軍居然突破龍且軍南下而來,二是驚訝於此將居然也是曹氏,立刻遣人刺探,看是否能夠找出一些可以利用的關係,如果他曹咎和曹參有些關係,必然可以動用關係將這場彭城危機化解,縱使不能完全化解,至少為項羽回軍爭取時間。
曹咎思慮許久忽然抬起頭,“今漢軍兵力強盛,諸將以為如何克敵?”
無人回答,許久之後,曹咎的嘴角有些抖動,似乎在進行著很艱難的衡量,“敵眾吾寡,勝算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