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經驗且有眼光的人。
劉邦每日在不同的心情中渡過,時而憂患,時而期待,時而憤怒。
憂患楚攻擊甚急,憂患滎陽城內糧草將盡。
期待燕軍早日南下助漢,期待灌嬰、彭越等將能在後方擾亂楚軍,打的楚軍不得不回防。
憤怒范增此人太過可恨,總是想法子弄死他劉邦,此刻聽聞楚使入城,劉邦心情又進行變換。
反間計開始奏效,接下來的每一步皆很重要。
於是命身旁的中涓、舍人、郎等皆配合劉邦忽悠使者。
楚使至,從引薦的謁者,到負責招待的中涓等人,皆是冷漠無比,絲毫沒有滎陽將破,漢危機的狀態。
劉邦命人準備豐盛的酒宴,楚王使者得知心生傲意,作為強國使者就是不一樣。
楚使在謁者引路下,進見漢王劉邦,以楚王使者身份拜見。
劉邦聞之,一臉驚訝的樣子,“吾以為亞父使者,竟乃項王使,立刻撤換。”
劉邦立刻下令撤換豐盛的美酒和佳餚,端上粗劣的茶飯,給楚使用。
楚使不悅,商談不歡而散。
劉邦又給予極為不禮貌的接待禮節,顯得很隨意,換掉王服,以便裝見之。
不僅如此,楚使回去時還以執戟夾道送之。
這是一種傳達,是一種挑釁,是對項羽的態度,楚使歸楚營後,具以報項羽。
前有陳平、韓信等將的前車之鑑,項羽得知後便懷疑亞父與漢有謀。
接連數日項羽都沒有下令疾攻,范增感到奇怪,他早已召集諸將還做好作戰部署,可項羽遲遲不下命令。
范增去找項羽,結果見項羽正在和諸將商議,會議中沒有鍾離眛,也沒有他范增,這讓范增第一次感到不舒服,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范增不解道,“作戰部署妥當,滎陽即日可下,大王,為何遲遲不下命令,以致漢有喘息之際。”
項羽則道,“亞父何必急,為下滎陽日夜操勞,可暫休息,此戰交由寡人親為之,亞父可放心……”
話未說完范增已明白什麼意思,這是項羽在懷疑自己,乃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願請骸骨歸。”
明人不說暗話,范增此話出乎項羽的預料,原本想讓范增暫時休息一下,攻城之事自己親為,遇到難題還可以再向亞父請教,沒想到范增直接請歸。
項羽陷入兩難,同意歸,再也沒有人在自己耳旁嗡嗡,無人限制自己的權利,想怎麼打榮陽,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現在按照范增的節奏可以攻下,但代價太大。
如不許之,讓范增留在身邊,不給權,只是作為一個謀士,估計范增是不幹的。
一個老人還能這麼鞍馬勞頓,為的是什麼,肯定是要有事情可做。
最令項羽擔憂的是如果讓有怨言的范增在這,一旦他和鍾離眛等諸將議論此事,很容易釀成不可預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