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涓迂迴追擊攔路秦兵暫且不提,單表樊噲護送張良追趕劉季,終於在未時追上劉季。
綠匆匆的大樹底下,一條小溪環繞而過,一人一馬正站在小溪旁,正是劉季飲馬鎮平,暫且一會便欲直奔丹水。
忽聞一陣驟雨般的馬蹄聲,並伴隨著急促的喊聲,“沛公……”
劉季身旁不遠處的篝火還在噼裡啪啦的作響,劉季正沉思不語,聽聞喊叫聲,面露喜色,因為這聲音很熟悉正是樊噲。
劉季轉身,見張良和樊噲正一前一後向他這個方向飛奔而來,片刻便至眼前。
劉季微笑道,“馬不慢,這麼快便追上。”
戰馬尚未停穩,張良便已飛身下馬,這一麻利的身手讓劉季有些恍惚,彷彿眼前的是一代任俠,身手矯健,衣帶飄飄,仙風道骨。
劉季開玩笑道,“子房,好身手。”
張良則長話短說,沒有多餘的話,行禮後便直切主題,“沛公,何人建議過宛而西行?”
看張良一臉嚴肅的樣子,知曉事態有些嚴重,“酈生進言,連敗南陽守齮,其龜縮城中不敢出,且有呂澤攻城,定自顧不暇,可趁機直取武關。”
張良臉色很平靜,勸諫道,“良知沛公欲急入關,南陽守齮雖敗,可秦兵尚眾,且據險防守,今不下宛,宛從後擊,強秦在前,此危道也。”
話音未落時,劉季正拿著陶碗飲水,甩掉陶碗,驚拍腦門,“酈生險些誤吾。”
劉季立刻命人調轉馬頭欲回攻宛城,助呂澤下宛城,張良道,“暮色將近,夜行軍從他道還,偃旗息鼓,可做奇兵圍宛城。”
劉季激動的心情迅速平復,身旁的盧綰道,“傳令諸軍吏立刻帳內議事。”
盧綰領命去傳遞資訊,一一通知重要軍吏,當盧綰走進一個小舊的軍帳時被一股瀰漫的酒氣嗆的退後半步。
看到這一幕,酈食其睜開醉眼看到是盧綰,原本的酒意醒了三分,盧綰是何許人,他很清楚,不是具有將才的將軍,亦不是具有治民能力的國相之才,可卻是劉季的心腹。
盧綰的特長不是打仗,不是治民而是替劉季籠絡人心,最大的特長是懂劉季之心,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知道劉季要什麼。
故而酈食其看到盧綰進帳便知有事情發生,“沛公可有吩咐?”
盧綰淡淡道,“廣野君,沛公請先生入帳議事。”
酈食其將酒葫蘆塞好,伸伸懶腰,便向帳內走去,“可是商榷前路取道何處?”
盧綰搖搖頭,“非也。”
酈食其有些驚訝的看著盧綰,期待著盧綰快些說出,盧綰偏偏不說,反而走在前面,急的一向走路很慢的酈食其急忙追上。
盧綰髮現酈食其從後面跟上來,知道不能再逗這個老酒徒,笑道,“暫放西行,回攻宛城。”
話音未落,酈食其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嘴巴還張著卻說不出音。
過許久,酈食其疑惑道,“為何放棄西行?”
盧綰道,“綰不知,先生入帳便知。”
暮陽殘照,霞光飄忽,瞬息萬變,美不勝收。
諸多軍吏魚貫而入,酈食其進帳後看到張良已在帳內,樊噲立在其旁,看到張良他有些驚訝,按照酈食其的推測張良此時應該還未趕到鎮平。
劉季見諸軍吏基本到齊,便開口道出欲入夜從他道還擊宛城之意,除已知之路外將走何路,即可快速回擊又可避開宛城多道防線。
酈食其有些迷惑,“沛公,為何捨棄西進回擊宛城?”
劉季笑而不語,直接將目光落向曹參,示意曹參做簡述。
曹參會意,直接開門見山道,“宛城已繞無可繞,乃不可不打之地,據斥候探,一路走來秦兵尚強且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