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清楚目前在其麾下能和臧荼抗衡的無人。
故韓廣親自引兵出擊,在薊縣城南與臧荼對峙。韓廣需要摸清臧荼此人的狀況,知己知彼,他需要清清楚楚與之對戰。
自臧荼引軍支援趙地,至今已有兩三年,其作戰風格如何,是否受到那戰敗秦軍的項羽影響,他需要了解。
表面兩軍對戰未曾出戰,實則如那平面的湖面一樣,湖下已經暗流湧動,破濤翻滾,暗中早有數名斥候往來其間,探查彼此的作戰計劃。
“大王,末將願引一千精兵夜襲臧荼陣營,為大王創造大舉進攻之良機。”
一名戰將已經迫不及待,但韓廣似乎不著急,淡淡道,“不急,敵不動,吾不動,敵如動,吾必擊。”
韓廣不急,他在守,在城外守,並不急著擊敗臧荼,他相信臧荼比自己更著急,自認穿履不懼光腳的,“城中糧草可支撐數年,待臧荼糧盡必軍心不穩,彼時出擊可大破之。”
此名將領卻道,“大王,已有斥候告知末將,臧荼拜昭涉掉尾為相,專為藏荼籌集糧草和兵源,對峙下去未必有良機……”
沒有再說下去,話音未落,已經看到韓廣那凌厲的眼神,倔強而堅毅的眼神,“當年燕地將吏擁寡為王,寡人曾推脫,然卻言當今張楚陳王最強,尚不敢害趙王屬,趙賁豈敢害將軍之母,此言猶歷歷在目,燕人豈能背乎?”
韓廣不太相信燕人會背叛他,但忘記人是會變得,當初他自己作為武臣部將尚且背叛武臣自立燕王,豈能怪他人乎。
此命將領道,“此一時彼一時也。”
韓廣的眼神中依舊還透著倔強,但卻沒那麼堅決。
等待,一直等到旭日東昇,霞光普照時韓廣才命此將出戰,但臨行前再三叮囑,“淺嘗輒止,淺嘗輒止……”
臧荼派遣先鋒戰將溫疥出戰,在等待中煎熬的溫疥興奮異常,如脫韁的猛虎,欒佈道,“首戰必勝,無詐敗之言。”
臧荼補充道,“韓廣此人,寡人有所瞭解,詐敗之計難以瞞過此人。”
溫疥拍著胸脯道,“大將軍,大王,放心,溫疥只需一盞茶功夫便能取來將頭顱。”
溫疥言畢正欲離開,臧荼忽然道,“稍等。”
溫疥有些疑惑的看著臧荼,只見臧荼走至跟前,將一爵酒撒在溫疥手中的燕戟上。
溫疥不解,“大王,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