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讓韓廣大將忘記他所面對的不只是欒布大將,還有悄然繞到其後方的溫疥,胸中只有被差辱的怒意。
人在憤怒的時候容易失去理智,更何況是生死一線之間,更需要清醒的頭腦。
......
怎麼會?韓廣不太相信,“大敗?又大敗乎?”
甲士看著韓廣兩眼射出的怒意,有些顫顫巍巍。
韓廣道,“接連挫敗,叛軍如此囂張乎?當真不可戰勝乎?取吾趙戟來。”
這次韓廣之相沒有再出言阻止,因為大將出戰後沒再回來,是生是死未知。韓廣如不出戰,便只有他這個燕相出戰,說實在的燕相不願出戰。
韓廣怒道:“當年寡人引兵略燕地,各郡縣望風而降,不降者皆被寡人折首,其軍之悅豈懼叛軍乎?”
拎著趙戟出營前,韓廣對其燕相道,“守好營寨,待寡人歸。”
燕相道,“大王放心,臣定與營寨共存亡。”
士氣大振,韓廣親上陣士辛各個戰意高昂,大破追擊遼東士辛的溫疥,直逼欒布。
欒布遠遠見一將肩披藍色戰袍,身材魁偉,器宇不凡,手提一杆長載,被諸將旗擁,甲盾在前,弓箭手隨後,便知定為遼東王韓廣。
與韓廣的大將所引之軍比,兵力倍之,當真如潮水一般。欒布臉色依舊很鎮定,原本在追擊敗軍的溫疥此刻臉色蒼白,無法鎮靜。先前兵力相差不多,靠著激將法勉強將其擊敗,此刻兵力,他們豈能有勝算。
溫齊道,“欒將軍,當如何?”
欒布那嚴肅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喜色如蛇一樣蔓延,“速告吾王,韓廣出戰。”
溫疥驚訝,“韓廣,當真韓廣乎?”
溫疥不太相信,韓廣作為過去的燕王,現在的遼東王,麾下總是有數名戰將,怎麼會冒險親上陣,據說還有一個智囊燕相協助韓廣,怎麼會親自出戰?
欒佈道,“韓廣此人好面喜功,自成為燕王后出行隨從上百,飲食極盡奢華……”
說到這裡,欒布指向那將旗下一人,那旗幟上只有一個燕字,沒有姓氏,“此人如此排場,雖無大書姓氏帥旗,但非韓廣,何將如此奢華?”
懸殊的兵力,強盛計程車氣,欒布自覺不可敵,但又不可不戰,欒布立刻傳令迎敵,但迎敵的方式很特別。
溫疥引數十名甲士奔向大營,將兵力全部給欒布調遣。
韓廣親自率軍,卻沒有負責帶頭衝殺,這種第一輪的送死運動自然是交給麾下的戰將。
反正韓廣自居是王,戰將多得是,隨時可以補充,於是他立刻啟用三名千夫長,一名為將,兩名為校射。
第一次衝鋒直接是兩名校尉,這兩名校尉眼神裡毫無畏懼,因為已經被興奮所取代。兩名校附在燕地從軍多年,一直未曾有立功的機會,或許燕地在北面,或許燕國太弱,當年的秦國並未把他們當回事,沒有派大將去征討,故而沒有戰事,他們升遷的可能性非常小。
可是如今跟著他們的大王韓廣出戰,直接擢升為校尉,他們激動的無與倫比,在燕地地位是絕對的不可逾越,代表著絕對的好處,校尉所賜予的住宅和女人、金錢絕非一個千夫長所能比擬。
興奮的二名校尉無所畏懼,立刻投入到縱馬衝殺立功的幻想中。
女人、食物永遠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地位可以獲得,權力可以獲得,賞賜可以獲得。
初次交戰,兩名校尉見欒布敗退大喜,催馬向前追擊,忽然發覺不對,明明在“逃”,卻逃的有點蹊蹺,校尉瞬間冷汗直流,暗叫不妙,卻為時已晚。
奔逃的全是輕騎,看似混亂,實則有章法,輕騎跑開之後露出整齊劃一的材官即步辛。
上百成千的長矛、長戈從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