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鹿鳴一進門便聞見了濃重的草藥味兒,急急忙忙便往屋裡跑。進屋時,恰好見白雲暖坐在床沿上陪著白蘋,白雲暖的眸子間有淚,白蘋卻背朝裡躺著,並未理她。
“白蘋,你怎麼這麼糊塗?”
溫鹿鳴直撲床邊來,白雲暖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溫鹿鳴。溫鹿鳴將白蘋的身子扳了過來,一見她脖子上鮮明的勒痕,立馬心疼道:“白蘋,有什麼事情咱們不能好好商量,你非要做這樣極端的事情?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嗎?大不了,我們抱養一個就是了,你要是死了,你讓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溫鹿鳴痛心疾首,白蘋的淚落得更加兇猛。溫鹿鳴給她擦淚時才注意到她紅腫的面頰,不由一愣,“白蘋,你的臉怎麼了?”
白雲暖這才注意到白蘋的臉竟是紅腫的,“蘋姐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白蘋默默地坐起了身。對白雲暖道:“阿暖,我雖不是你的親姐姐,只是爹爹認下的義女,但我相信白家對我是親如血緣的,對嗎?”
白雲暖點頭,“蘋姐姐,你應該心裡明鏡兒似的呀。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大可以和我說,讓我替你作主,但是你可千萬不能作賤自己呀!你如此傷害自己。會讓我們多心痛啊!”白雲暖說著落下淚來。
白蘋淺淺地笑:“好,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若離開了編修府。雍王府會收留我的吧?”
“那是自然的。”白雲暖不假思索答道。
溫鹿鳴急了:“白蘋,好端端的。你要離開編修府做什麼?”
白蘋這才將目光掉到溫鹿鳴臉上來,溫鹿鳴對她總是好的,可是眼下遭遇那羞辱的自己又有什麼顏面再留在他身邊呢?
於是白蘋道:“鹿鳴,我要你休了我!”
溫鹿鳴一怔。白雲暖也愣住。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你們要好夫妻……”
白蘋打斷了白雲暖的話,只看著溫鹿鳴道:“如果你想要我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你就休了我,另擇良人娶之。”
溫鹿鳴啼笑皆非:“白蘋。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我爹他又給裡施壓了?你放心,我是不為所動的,我一定和爹說我絕不會納妾,讓他死了那念頭,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咱們就抱養一個,好不好?”
一聽溫鹿鳴提起溫詩任,白蘋就情緒激動起來,她捂著自己的雙耳,拼命搖著頭,淚如雨下:“溫鹿鳴,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你又何苦不放我一條生路?”
“我們成親這三兩年來,我自問對你並未有絲毫怠慢,所以白蘋,我到底哪兒做錯了,要讓你離開我?”溫鹿鳴見白蘋態度堅決而認真,不由開始慌亂。
白蘋卻別開臉道:“你如果不想看著我死,你就給我一封休書,讓我跟著阿暖走,你要上朝,你要去翰林院處理公務,你不可能時時處處都看著我,所以你若執意不肯放我走,那我只有死路一條!”
白蘋說著,突然從床上起身,一下就撞向牆壁,還好溫鹿鳴及時抱住了她。
白蘋的激烈決絕令溫鹿鳴和白雲暖都震驚不已,白蘋的確是一心求死了。
“白蘋,你這是何苦?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溫鹿鳴抱住白蘋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而白蘋卻面如死灰,眼睛裡也沒有絲毫生氣。
白雲暖心裡駭然著,嘴裡道:“姐姐姐夫,不然我先將姐姐帶回王府,姐姐現在情緒激動,我們還是不要違拗了她的意願,至於休書,咱們再從長計議。”
白雲暖向小七使了個眼色,小七忙從溫鹿鳴懷裡扶過白蘋,嘴裡小心勸道:“大小姐,咱們這就回王府去。”
白蘋沒有掙扎,溫順地跟著小七走了出去。
溫鹿鳴要去攔她,被白雲暖制止了,溫鹿鳴傷心道:“阿暖,難道是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