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是絕不行的,夏油傑收服的咒靈並不會像寵物小精靈一樣成長,它永遠會停留在那個階段——也就是說,她會永遠停留在那個階段,做一個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的咒靈。
這讓夏油傑感到了痛苦。
放她自由,她這種實力和目前這種不能思考的狀態,不出三天,絕對會被咒術師祓除了。
可不放,她就會永遠在他手底下做一個咒靈,直至他被打敗,死去。
這種選擇對於夏油傑來說未免過於殘酷,他像是逃避一樣,忙時把鶴梅作為咒靈收起來,閒時解除兩人間的束縛,一邊安撫她一邊將她視為正常人一樣交流,寄希望她能自己想起自己是一個人類,重新變回來。
如此過了三個月後,夏油傑終於受不了了。
他掐住了咒靈鶴梅的脖子,逐漸用力。
「我早就該這麼做了,作為人類的你,會因為自己的死亡會傷害朋友的心,而強撐一口氣跑出上千裡,作為咒靈苟活的你,除了破壞和發呆,什麼也不知道。」
他看著自己手下拼命反抗的鶴梅,神色莫名。
「既然如此,還不如我親自動手,在我還記得你是個人的時候,堂堂正正的讓你死去。」
「我沒有告訴你朋友關於你的事,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我會替你收屍,幫你立碑,記得曾經有一個為了活命把自己變成了咒靈的笨蛋,她死在我手裡……」
就在這時,咒靈鶴梅掙扎中,掉了淚珠。
「事到如今,你想證明什麼呢?咒靈也是可以哭泣的?還是想說你也是有感情的?那不重要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要殺死你,我必須殺死你……」
「你是一個人的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所以殺死你這件事也必須我去做……不能讓其他咒術師在辛苦祓除完咒靈之後發現,自己殺死的不是咒靈,而是一個人。」
「所以我,必須去做。」
是恐懼死亡的能力嗎?咒靈鶴梅掙脫了他的手,但沒有用,他這樣做只是想給她一個全屍而已,只要這樣的話……
可夏油傑卻在一瞬間僵住了。
因為咒靈鶴梅沒有逃跑,她掉著眼淚,伸出手,擦了擦夏油傑的臉。
「別……別哭。」
咒靈鶴梅掌中波光粼粼的水光裡,對映的是夏油傑淚流不止的臉。
比咒靈鶴梅哭的更可憐,彷彿死去的是他一樣。
「你贏了,鶴梅,你贏了。」
哭的像個孩子的夏油傑緊緊抱住了她。
「我會救你的,把你救回來,讓你作為一個人,堂堂正正的活在這世上。」
「夏油傑,在此與鶴梅,立下束縛。」
……
因為夏油傑與鶴梅立下了束縛,所以,偷走了夏油傑屍體的假油,也必須完成它,不然就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所以,假油才會愛護她,才會希望她變強,才會把她派到人類那方當臥底。
潛伏都是託詞,假油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解除這份束縛,真正的獲得這具身體的自由。
於是,當鶴梅想起了這一切,想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重新變回了人類的那一刻,鶴梅這個人對假油不再重要了,他真正從這份不平等的關係中解放了出來。
「再次重新認識一下吧,鶴梅。」
頭上有著縫合線的假油沖她微笑。
「我是夏油傑,不過不是你認識的那一個就是了……有什麼遺言嗎?我自認為我們兩個相處的還不錯,有分寸的要求我還是會答應的。」
「你和乾枝梅什麼勾搭上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和乾枝梅認識的時間,可比鶴梅要早的多喲!」他伸出手指狡猾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