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那場實驗完成的時刻,選擇自己去死,也是有意義嗎?」
乾枝梅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猙獰。
「啊,你們知道了……江戶川亂步也未免太難纏了吧,我已經在儘量避開他了,結果還是被他推理出來了是嗎?」
「不,是我詐你的。」
這下乾枝梅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果然是和外界接觸的太少了……有糖嗎?鶴梅這傢伙腦袋僵的太久了,感覺我思考起來都變得鈍感了。」
五條悟這次沒有故意耍她,給了她幾塊硬糖。
「這次是特別供應,下次再要,就是罐裝葡萄糖了。」
「聽起來挺苛刻的,不過罐裝葡萄糖……還蠻懷唸的,我以前還從來村子裡看病的醫生那裡偷過幾瓶的。」
「……」
「怎麼,哦,我忘了,五條大少爺恐怕想像不出真正的窮人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吧。」乾枝梅惡質的笑了起來,「連給病人續命用的葡萄糖我也會偷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可以嘲笑我,但絕不可憐憫我,我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自己做的事會造成什麼後果。」
……
沒人在意正確性,大家只在意能不能從一件事裡得到好處。
這是乾枝梅在貧窮困苦的生活中,早早就明白了的道理。
在沒有好處的時候,每個人的行為都充滿了不可預知性,今天可能會對你和煦如春風,明天可能就對你酷烈如夏日。
她不是別人肚子裡的蛔蟲,不可能每個人的想法都能猜透。
於是,她學會了一個聰明的辦法。
給別人立一個好處,點名一個方向性,那這個人的行為就很好預測了。
也更加容易操控了。
……
「那麼,你想說什麼?」五條悟皺了皺眉頭,「你既然自稱不做無意義的事,那你現在向我示弱,又是為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談一樁交易,和你。」
「嗯?」
「五條悟,你覺得我怎麼樣?」
乾枝梅微微額首,纖長的脖頸展示給五條悟,就像是一隻猛獸把自己的弱點送了上來。
五條悟嚥了咽口水。
「啊這……我老婆底子好?」
乾枝梅輕笑。
「五條悟,你對御三家的存在很苦惱吧,做事總是受掣肘不說,還總是被那些老傢伙用一些虛大空的事情耗費時間。」
「對,沒錯,我的時間非常寶貴……你難道想提點意見?有意思。」
「我手裡掌握著御三家上層的大量把柄,有了它們,這些掣肘瞬間就會變成你的助力。」
「乾枝梅,你不是說你並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五條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難道你又改主意了?」
「並沒有,我說過,這是交易。」
乾枝梅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吧檯。
「你幫我奪得這具身體,我幫你成為這咒術界真正的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你做的事,怎麼樣?」
……
外面的人真好騙啊。
比村裡的人好騙多了。
只要隨便說些可憐的話,哭兩下鼻子,就能收到一堆同情的眼神,食物,水,還有一些舊衣物……
她明白村裡那些手掌細嫩的蠢女人是怎麼被騙過來的了。
不過,在外面呆的時間久了,她也明白外面的一些行事規則了。
外面的人本質上和村裡的人沒有區別,他們也有為了利益焦頭爛額,不擇手段。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一時的得失不會動搖他們的根基,他們擁有做選擇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