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之抿了口酒說:“我本對這些計酬不裡手,當初來黃縣時不是弟妹一起嗎,咱弟媳婦兒不愧是法院的,給我出了個主意,跟水泥廠籤聘請合同,把主要工作具體事宜一一寫在合同裡,然後還去了縣公證處公證了的,所以一切都是合法的。按照合同,我每月的基本工資是二千元,八小時後的加班費為正常時間的雙倍計算,國家法定節假日加班按正常時間的三倍計算,有專門的人給我打考勤。其他福利待遇跟廠級幹部一致,還有包食宿,報銷回省城探親的路費,等等還有些我都記不住了,反正條件非常優越,遠比老張一月的收入高!”
李學之喃喃地說:“基本工資二千元啊,還有加班費,還包食宿,報銷差旅費,這樣算來一月可賺三、四千啊!”
李幼之點點頭說:“第一月由於廠裡工作安排緊,工作量也大,我記得幾乎每天進廠房工作都超過了十小時,而且晚上研究技術問題一開會就是四小時,我自己還要制定技術人員培訓計劃,基本就只有六、七小時休息時間,月底結算居然要發給我近六千元,把我嚇了一跳!雖然考勤表上記錄得清清楚楚我是該得這麼多錢,可我只收了四千元,其他的我就拒絕了,要知道那些工人們跟我一樣起早貪黑,卻只得六百多元一月,我也知道水泥廠是負債企業,所以我不忍心拿那麼高的工資,所以從第二月開始我就拒絕要加班費,而且還跟第一月一樣多加班,但只拿二千元的基本工資,福利也不要,因為他們廠領導誰也沒拿過什麼福利費。月薪兩千元在省城不算什麼,可在黃縣卻是相當高的收入了。雖然廠裡的工人們從沒在我面前流露過不滿,甚至連羨慕也沒有,好象我理所當然應該拿這麼多一樣。我真不忍心,唉。不是自己家庭環境差,小昊讀書也要錢的話,我真的願意跟大傢伙拿一樣的錢!”
李學之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他知道大哥也是正直淳樸的人,而且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一顆副有同情的心。
李學之笑著說:“哥,剛才老張說想正式長期聘請你去水泥廠,意下如何啊?”
李幼之緩緩地搖了搖頭說:“說心裡話,我是願意跟老張這班真心實意的漢子們一起工作,可真要是成了水泥廠的人,那微薄的收入能支撐得一家開銷嗎?黃縣比不得省城,黃縣養活一家三口只需四百的生活費,而省城要高得多,小昊上學也是花錢的無低洞。如果是廠裡職工而為了照顧我給我高出別人幾倍的收入,一來我自己不心安理得,二來其他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們會怎麼看我怎麼想我呢?最怕是就是有人借我生事,不利於你在黃縣開展工作啊。你是一個很講原則、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我不想讓你在人民群眾中喪失威信。現在是人很難得有一個值得信賴的領導幹部了,難道我連他們這一點點維繫情感的依託都毀掉嗎?!”
李學之無言已對,悶悶地喝了一大口酒!
李幼之似乎開啟了話匣子,低沉著聲音說:“學之啊,我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仍舊有不少關於你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到我耳裡,人們都在注意著你,默默地關心著你,他們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說給我聽,而是跟我一樣,是真心惦記著你啊。黃縣的縣委領導班子只有你一個外地人,他們是很排外的。水泥廠幾乎全體幹部職工都擔心你會被他們擠出黃縣,因為水泥廠沒有了李縣長的扶持就會象從前那樣成為死水一潭,水泥廠幹部職工們為了生活為了前途只有祈求上天能保佑你順利成為縣長。原諒他們自私地想法,他們是為了更好地生活更好地工作啊。當你獲選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到水泥廠時,匯聚在大喇叭前的工人們發出了真心實意地歡呼,把頭上的安全帽、手裡的工具拋向空中已示慶祝;老張幾個在辦公室高興的象孩子一樣又叫又喊,幾個女同志還忍不住哭出了聲!學之,這就是人民群眾對你的真摯情感啊!或許你會奇怪,不相信,可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