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心中無比憤懣,師姐、天毅、小普,如今都生死未知。
他不喜歡對人投入更多的感情,涼薄也好,冷漠也罷,就是因為不願意直面眼前這種情形。可這些都是他生命中真正在意的人,卻一個個倒在了自己面前。
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在意的人受傷,為什麼總要面對那些所謂的強者的欺壓,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還不足夠強嗎?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強的手段來幹掉他們。
唐忘的眼裡只有血光,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墨含,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墨含此時也極為憤怒,幾個築基期的後生,不但殺死了魂族金丹修士,還讓自己如此狼狽,恥辱啊!
他現在必須儘快結束這場鬧劇,不能再給對方機會了。只是當墨含看見唐忘充滿血光的眼睛時,心中卻莫名產生了一種恐懼。
“我怎麼會害怕一個築基弟子,這不可能!”他心裡大喊,彷彿唯有如此才能驅散心中的恐懼,重拾金丹強者的尊嚴。
墨含決定速戰速決,他全力馭動長劍,結界突然晃了一下,他的腳下出現了一條縫隙,“不好!”
結界一直由藍衣老者主持,如今老者身死,結界自然再無法穩定。
墨含定了定神,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哪怕放棄這具軀體,也絕不能讓唐忘繼續活著,手中長劍毫不猶豫地飛了過去,劍身之上纏著濛濛煙雨,似夢似幻,迷離中奪命於無形。,
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從縫隙中綻開,整個結界瞬間成為了極光的世界,太過閃耀,太過璀璨,讓所有人都無法直視。
墨含心中大駭,他知道功虧一簣,唯一寄望的就是那一劍能殺死唐忘。
白光慢慢散去,結界已經消失。墨含站在一座廢棄的丹樓院子裡,一個白衣儒雅文士立於對面,唐忘等人卻沒了蹤影。
“煙雨樓,好大的膽子啊。”雲先生平靜地盯著墨含,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與煙雨樓無關,是我自己的事。”墨含穩了穩心神,淡定地回了一句,身後又有兩道金丹修士的氣機將他牢牢鎖定,再無任何逃離的機會了。
“你不就是煙雨樓的嗎?”雲先生不以為意,此事豈能如此輕描淡寫地一言揭過,既然都殺上門來了,也該弄出點動靜了。
墨含知道說什麼都已沒用,對方三人每一個都比自己強大,聯手之下更是插翅難飛了。
他冰冷的眼裡閃過一絲決絕,體內金丹瘋狂旋轉,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去死吧!”
一股巨大的氣浪掀起,似乎要將附近所有的一切全部湮滅。
雲先生雙手掐訣,“臨!”
氣浪四周升起了一個無形的氣罩,那恐怖的衝擊之力擊打在氣罩之上,卻無法撼動其半分。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雲先生剛才啟動了雲天閣的護法大陣,莫說是一個金丹修士的自爆,即使是一名元嬰老怪的全力一擊,也照樣可以抵擋。這是雲天閣在空天城群狼環伺下立足的根本,沒有任何人有把握在這護法大陣下全身而退。
“侯卓,無涯,召集所有金丹修士前往煙雨樓,不要放跑任何一個人。”雲先生冷冷地說。
“先生,煙雨樓的最強者可是……”侯卓有些遲疑。
“無妨,你們只是去堵門,討要一個交代。我隨後就來。”雲先生擺了擺手。
密室內,阿憶、天毅分別躺在一張床上。
天毅似乎問題不大,身上的藍綠色護體光芒已消失,此時正陷入酣睡,還不時打起了小呼嚕。
阿憶面色潮紅,額頭上有一條細微的裂痕,依然處於昏迷之中,看上去狀態非常不好。
唐忘抱著小普呆呆地坐在一邊,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