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酒席連綿,裡頭竟只擺了五桌,但桌上每一個人的名字說出來,都有讓濟州城晃三晃的份量。
謝遠之笑道:“你來遲了,方才蘇姑娘當眾獻舞祝壽,風華絕代,這等眼福,你可錯過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引眾人入座。
凝香、侍月靜立在旁邊服侍,蘇良、趙儀懶得在旁邊當下人,又知道里頭沒他們的位置,就信步出了廳。大廳外有無數桌酒席,無數貴客,不少人身材剽悍,氣勢兇狠,大多對他們怒目而視,兩個少年也半步不退地瞪回去。
他們年紀小,精力足,這段日子也愛四處遊玩。濟州城不少門派,不少世家,不少大少爺,為著搏柳大小姐青眼,自都落力十足地派人向得罪柳小姐的人挑戰。
兩人幾乎沒有一天不打架的,十幾天打下來,滿濟州不知和多少人結了仇,不過,功夫卻還真磨練得一日千里,有幾回過招時,差點連楚韻如都敗給了他們。
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若非身在謝遠之的壽宴,無人敢造次,只怕馬上就要打得天昏地暗了。
外頭是喜氣洋洋中劍拔弩張,裡頭卻是和氣融融裡暗潮洶湧了。
謝遠之一個個給人做介紹。
柳清揚一家人自不必說,柳清揚的表現大見宗師氣度,一雙兒女卻是從頭到尾,惡狠狠瞪定容若,試問被人四隻眼睛這麼狠瞪著,誰還舒服得起來?
何修遠的身分倒出人意料,他竟是在濟州頗有勢力的神武鏢局少局主。因為鏢局主人何夫人生病不能來,由他代為賀壽。
何修遠身分居然這樣不凡,神武鏢局這樣在濟州數得上字號的一股勢力,主持人原來是個女子,本身已經夠讓容若吃驚了。
謝遠之下一個介紹的人,更叫容若嘴巴張得足以放下一個酒杯。
那人長得圓圓的肚子,圓圓的身子,圓圓的腦袋,圓圓的眼睛,整個一圓圓的大商賈,否則怎會與謝遠之這超級商人親近呢!
誰知謝遠之一張口就說:“這位是日月堂的東主,明若離,明先生。”
日月堂,超級殺手集團主人,明若離,超級好聽、有氣質的名字,居然就是這個胖乎乎像個彌勒佛的中年人。
容若張口結舌,別人客套成一團,他卻連招呼都忘了打。
大家似乎都習慣了每一個初見明若離的人被嚇呆的表情,所以誰也沒介意容若的失禮,謝遠之又拉著他介紹下一位。
濟州知府陸道靜,不必介紹容若也認識,二人點點頭,客套幾句也就罷了。
下一位是濟州茶商會長趙遠端,還有鹽商行會的副會長姚誠天,長得還比較正常,都是標準商人相貌,既沒有謝遠之的風範,也不像明若離那麼誇張。
其他還有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見了容若都點著頭,說幾句少年英才的閒話,卻也只是場面應和,顯然只當容若是從京城來的暴發戶,並不怎麼看得起。
陸道靜找了機會到容若席上來敬酒,笑道:“小兒前些日子曾得罪公子,下官幾番想親往賠禮,又恐驚擾公子清靜,此次機會難得,就此給公子敬酒賠罪。”
容若忙站起來:“大人,你是一地父母官,如此屈尊紆貴,我怎麼當得起?”
“公子幫過下官一個大忙,怎麼會當不起?”
“有嗎?我何時曾為大人效過力?”
“王公子在濟州停留數日,肆意妄為,驚擾百姓,輕薄女子,頗為令人頭疼,只是他出身尊貴,下官又不得不應酬。前些日子王公子游湖受挫,回府後大發雷霆,力逼著要本官發兵捉人,好不容易勸得他暫時息火,下官尚在煩惱,他第二天就立刻告辭,回了京城,還我全府一個清淨,想來必是公子當日在湖中教訓之故了。”
容若自然不肯承認自己只不過是在那帶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