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要細細算下來,他也不算吃虧啊,她可倒是沒少遭罪呢。遭了罪不說,還賠得傾家蕩產,現在都成窮光蛋了。
身無分文、一窮二白、窮困潦倒,就是她林溪現在真實的人生寫照,可夠淒涼的。
明天去鏢局剩下的錢還不知道怎麼付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賒帳,一路上還得想辦法吃飯,想想就糟心,慘透了。
這麼想著,林溪就有些鬱悶,耷拉著腦袋嘟著嘴,有些煩躁地摳著空空如也的荷包,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偷偷嘀咕了一句:「六十兩還嫌少,活也不怎麼好,痛都痛死了……」
聽清林溪的話,蘇鈺淵瞬間黑臉。啪地把銀票往桌上一拍,伸手捏住林溪下巴,眼神陰翳,咬牙問道:「你說什麼?」
「啊?」林溪冷不丁對上蘇鈺淵的臉,心裡一個咯噔,完蛋了被他聽到了。
蘇鈺淵磨牙,嗓音低沉一字一頓:「我問你剛才說什麼?」
當著人家面詆毀人家男性尊嚴,林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這打死不能承認啊。
仗著臉皮厚,林溪立馬矢口否認:「沒啊,什麼都沒說啊。」可那躲閃的眼神,撲閃的睫毛卻把她的心虛表露無遺。
蘇鈺淵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林溪下巴上微微用力摩挲,半晌,語氣裡滿含警告:「日後,莫要口無遮攔,當心禍從口出。」
林溪從善如流:「哦,謝謝哥哥教誨,我會銘記在心。」態度異常良好,模樣說不出的乖巧。
蘇鈺淵沉默著盯了她半晌才鬆開手,靠在椅子背上,手指按了按眉心:「為何不能成親?」
「我還有事要去辦。」林溪答道,摸了摸被他捏的有些發疼的下巴,雖心中不滿,可也不敢表露出來。
「我等你辦完。」蘇鈺淵手指輕扣椅子扶手。
林溪忙不迭擺手搖頭:「不用,不用,真不用。我這輩子都不能成親的,哥哥你這麼好的人,我就不耽誤你了。」
「為何?是不想和我成親?」蘇鈺淵眉頭蹙起追問道,把「我」字加重了語氣。
「那不是,哥哥你可千萬別多想啊,是我自己的緣故。」林溪忙澄清。
她又不傻,就算真的是不想和美人哥哥成親,那也不能直說啊,多傷人啊。她敢肯定,要是她說了是不想和「他」成親,那他絕對就不是掐她下巴了,估計得直接掐她脖子了。何況原因在她,那就更不能給美人哥哥留下心理陰影了。
細細打量林溪的神色,見她眼神坦蕩不像撒謊,蘇鈺淵神色緩和,可隨即又問:「既然不想成親,為何在我面前那般?」
「……哪、哪般?」林溪一愣,一時沒接上話。
見林溪發愣,不知是沒懂,還是裝傻,蘇鈺淵嘴角一勾,好心提醒:「水池邊,在我面前光著腳。」
林溪搶答:「鞋沒幹,後來我不是說了去穿鞋,你不是不讓嘛。」林溪不忘反咬一口。
蘇鈺淵蹙了下眉,又問:「山洞第一晚,為何鑽進我懷裡?」
「那火總是滅,哥哥是你滅的吧?」林溪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留情戳穿他。切,她每晚不管加多少柴那火都能滅了,當她傻呢。
「……」蘇鈺淵一頓,接著問:「我問的是第一晚。」
呦呵,看這架勢,是要從頭捋一遍,細細掰扯了,怕你不成。林溪再答:「哥哥我不是跟你說了嘛,火滅了我怕黑。後來睡著了,冷。我睡覺不老實,冒犯你了,對不住啊。」
蘇鈺淵再問:「為何在粥裡下藥。」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林溪實在沒忍住又翻個白眼,事後這麼久,他果然如此直白地問出口了。
「為何?」蘇鈺淵追問。
「那個,哥哥,如果我說我一不留神,下錯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