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凝嵐又哭了一小會兒,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一拍桌子:「放心,為娘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見許凝嵐緩過氣來,林清鐸鬆了一口氣。
許凝嵐拉著林清鐸的手又問:「鐸兒,你方才只說到溪兒墜崖落水,再就說到你一夜未睡四處亂逛無意遇到溪兒,那這期間呢?溪兒是如何過的?你可見到了溪兒口中那救命恩人?」
林清鐸眉頭緊皺搖了搖頭:「兒子不知,我試著問過幾次,可每次妹妹都把話題岔開了。反倒是勸兒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所以兒子猜測,與溪兒有了牽扯之人,當是這救了溪兒的人才是,她才會毫無憎恨。」
「事已至此,多想無用,也不必再問溪兒,白白惹她傷心。」許凝嵐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只是,若是溪兒當真是與人有過……,怕是這婚事不太好辦。」
「鐸兒,可能打聽得到那人是誰?是何身份,可曾成親,是否願意娶溪兒?」許凝嵐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林清鐸搖搖頭:「至今一無所知,尋到妹妹那一日,妹妹留在客棧歇息,我帶著人出去暗中打聽了一番,還特意到與妹妹相遇的地方去檢視,可卻毫無所獲,也不知在那之前妹妹在何處落腳。」
「既如此,那想必是那人不願娶溪兒?」許凝嵐嘆口氣,「既如此,也不必強求,只能再幫溪兒另尋一門好親事了。」
林清鐸沉思了一瞬說道:「那些規矩多的人家,就不必考慮了。如果實在尋不到合適的,兒子就在軍中給溪兒尋一個可靠之人,習武之人不會計較那些虛的。」
許凝嵐嘆口氣:「怕是隻能如此了,你先留意些,回頭跟娘說說。要找那人品可靠,能待溪兒好的,樣貌也不能差了,最好家裡人口簡單些,婆母好相處的……」
母子二人頭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又商量了好半晌,總算是把林溪找夫婿的標準給定了下來。
末了,許凝嵐又鄭重交代道:「鐸兒,今日你我二人所說,不論是姜姨娘之事,還是溪兒遭遇的事,都莫要同你爹和你祖母提起。」
林清鐸點頭:「兒子明白,事關重大,除了您,這兩件事兒子未曾同任何人提起隻言片語。」
林溪並不知道她親娘和親哥已經誤打誤撞地把她和人拱過的事實給猜了個正著,樂顛顛地抱著一盒子首飾走進來,就見許凝嵐和林清鐸突然把湊在一起的頭分開,一副背著她說壞話的架勢。林溪樂了,這麼想就這麼直接問出口:「娘,哥哥,你們是不是背著我說我壞話了?」
許凝嵐和林清鐸齊聲開口:「胡說。」
林清鐸藉口有事,起身告辭,在路過林溪身旁時揉了揉她的腦袋。
林溪回手一巴掌把林清鐸的手拍開,晃了晃腦袋,剛戴好的一腦袋簪子珠花髮飾叮噹作響:「剛梳好的頭髮,別弄亂了。」林清鐸搖搖頭走了。
看著林溪那琳琅滿目的腦袋,許凝嵐笑著招招手:「過來,讓娘看看,你都翻出些什麼好東西。」
林溪抱著盒子走到許凝嵐身旁,把腦袋湊到她面前:「娘,你看我頭上,這些都是我喜歡的。」
許凝嵐笑著道:「太雜亂了,娘教你……」
娘倆親暱地湊在一起研究著首飾,翠蓮走了進來:「夫人,姜姨娘差人過來傳話,說大姑娘的院子收拾好了,隨時過去都可。」
「走吧,娘帶你去看看你的院子。」許凝嵐起身,牽著林溪往外走。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離許凝嵐的院子不遠處的一個院落,許凝嵐說道:「這個院子是娘早些年為你準備的,你自己想名字吧。院子裡的茉莉花是娘前幾年栽下的。開花的時候你可以摘著玩,你小時候最愛把開得好好的花摘下來到處撒……」
林溪一邊聽著許凝嵐絮叨,一邊好奇地東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