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都知道當火車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曹天宇連同在西安的記憶都只能成為過去,我們各自的人生畫卷會在不同的世界裡鋪展開來。在火車最後一聲鳴笛之後,曹天宇收回那一隻已經踏出去的腳,飛快地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頭也不回地跳下了車。我的臉頓時像被灼傷般地紅,卻不敢看窗外他長久仰視的眼神。
或許在別人眼裡,我們只是一對不諳世事的小情侶,肆意揮灑著青春和激情。可是他只是朋友的男友,不是嗎?而我,下一站會遇見誰,又會有怎樣的對白?想到這兒,這幾天來積澱的所有感情全部噴湧而出,終於忍不住泣不成聲。但和著火車隆隆的轟鳴聲,誰也沒有注意到。
12、一個陌生男人的來信
12、一個陌生男人的來信
回到家後日子變得無聊,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每一天無比相似,我習慣了從下午才開始新的一天,然後看書發呆瘋狂地想念於爽爽他們那幫人,偶爾也會想曹天宇,想他的眼神,他的話語,可想想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我在西安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曹天宇拍的,洗出來後,發現基本上沒拍到什麼景色,每一張上面都是我大大的臉,並且還笑得很傻。上網也能碰到師兄,不過他好像總是很忙,經常聊了沒幾句就說,我要開會了,我要採訪了,我要校稿了!我問他辛苦麼?他說很苦,但是很充實。我說仇恩也想去深圳,他就說現在根本沒時間想這些。隱隱地我感覺師兄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夢想大過天的文藝青年,而時時都是一副公事公辦,雷厲風行的媒體從業人員作派。
有天半夜我睡不著,開機上線,看到師兄的頭像仍亮著,我很###,第一時間把西安的照片傳給他看。欣賞完我的風景藝術照跟“大頭貼”之後,師兄扔過來一句話:“那些照片,是曹天宇幫你拍的麼?”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噢,曹天宇跟我說過,你去西安了。”
“曹天宇,他還說什麼了……”自己心裡明明很想知道,可表面上還是要裝得波瀾不驚的樣子。
“蘇淺,說真的,你沒覺得曹天宇很不錯麼?”
“是不錯,在西安的時候他挺照顧我的。”
“那你就不想想,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因為他是你的好哥們,他的女朋友于爽爽又是我的好姐妹唄!”
“蘇淺,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呢?唉,難怪上次曹天宇跟我說想去西部支教呢,我還勸他,原來是想離開傷心地啊!”
“師兄,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聰明如我,怎麼會聽不懂,只是曹天宇曹天宇,如果聽懂了,以後讓我拿什麼去面對於爽爽呢?所以現在就只能裝傻,特別害怕師兄把我和曹天宇之間的那層紙給捅破。
躺在床上,眼睛就是合不起來,盯著天花板,想著西安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曹天宇的臉由遠到近,漸而又模糊起來……
第二天上午,媽媽買菜回來推醒仍睡得渾渾噩噩的我,我勉強睜開眼睛一看,她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信封。“你們學校來的信,不過收信人寫是的‘米蘭’,我們家沒有米蘭啊,是不是弄錯了?”
我一把奪過來說:“我的我的,是我的信!”
“神經,又搞什麼鬼!”
想也不想,肯定是尹聿的信。信封上的字寫的一般般,可等我迫不急待地拆開!這信實在是太太太高雅了。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收過這麼高雅的信,信上所提及的人名坦白說我只在教科書上讀到過。從文學到歷史,我懷疑那根本不是封信,而是特意來跟我探討學術論文的。這個寫信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天才。不過信末尾的一句話倒是很讓我感興趣,他說盡管現如今的科學如此發達,但也還是有許多難以解釋的事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