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這招吳煙懂。這叫將真理向前推一步使它成為謬誤。使她切實可行的計劃變得遙不可及。這個壞蛋果然難對付。
吳煙正準備打斷他的鬼扯洋談,張秋生以左手握著右手用力地搖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彷彿他的右手就是吳煙,嘴裡唸唸有詞:“吳董啊,吳董事長!您真英明,您真高瞻遠矚,您總是在我們老百姓迷茫的時候指明前進的方向。您總是那麼高屋建瓴,總是那麼言簡意賅,總是那麼不鹹不甜回味無窮,總是那麼不腥不臭逆風十里。”
吳煙幾次想打斷這傢伙的胡說八道,想想還是忍住了。她倒要看看這傢伙能嚼出些什麼花出來。
張秋生左手與右手還是沒分開,還是在那來回搖晃,嘴裡還是念念有詞:“吳董啊,吳董!您英明神武,您文韜武略,您被那些弱智們所困擾,您經常不被那些腦殘們所理解。其實您也不必為此苦惱。您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今年西瓜賣二毛。您說國家都規定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好,為嘛十斤糧票才換一雞蛋?人民路也不是為你一人修的,怎麼到現在睡前還要洗腳?”
吳煙感覺林玲與張秋生分手是高一一班的重大損失。往常要是出現這種情況,只要林玲一聲斷喝張秋生立馬閉嘴。自從林玲與他分手後,這傢伙就如脫韁的野馬再也沒人管得著他了。
要不來個千里傳音將然然姐喊來?喊然然姐不算打小報告,這傢伙也不能賴我是小人。可是他的內力比我強,肯定能發現我在搬兵求救。這樣他肯定鄙視我。這樣我就算輸了。
向來與吳煙抱成團一唱一和的李秀英這時卻一反往常,心裡情不自禁地有點幸災樂禍。第一次見張秋生就被他這樣戲弄了一番,還被帶累犯了個大錯。
那次張秋生也是胡言亂語,自己頭都被他氣暈了。當時張秋生是用二人轉罵我的,這次他應當也用什麼地方文藝來罵吳煙。這樣我與吳煙就算扯平了,我倆大姐二姐都差不多。
吳煙是京城人吧?張秋生應當來個京韻大鼓,這傢伙多才多藝沒準還真的會。讓李秀英遺憾的是,吳煙毅然決然地打斷了張秋生東扯西拉鬼話連篇。
早讀鈴馬上就要響,如果任這傢伙說下去,還是說明她輸了。不如干脆打斷他的胡說八道,也落個大方。吳煙對張秋生說:“馬上要早讀了,我還有兩個重要的事要和你們說。”
說好了,不是怕了你,是因為馬上要早讀,我還有事要交待。否則,哼哼,有本事你一人說到天黑。
張秋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低下頭翻開桌上課本。吳煙瞟了瞟張秋生手上的課本,發現封面是數學內瓤卻是什麼小說。吳煙也懶得說他,這傢伙經常這樣。
吳煙清清嗓子,說:“是這樣,我們準備搞一個贊助,為全校家庭困難的同學解決學費問題。你們覺得怎樣?”
見張秋生沉浸在小說裡,壓根就沒聽她說話。生氣地敲了敲張秋生的桌子,提高聲音問道:“聽沒聽到,你說話啊!”
張秋生沒抬頭,但話還是說了:“聽到了。你說我們要資助困難同學,問我們覺得怎樣。我正在琢磨,這個我們是指高一一班還是指好年華公司。”
聽到就好,在琢磨就更好。吳煙聲音緩和下來說:“當然是指好年華公司。”
張秋生翻了一頁書,還是沒抬頭地說:“那很好,我沒意見。”
你這是什麼態度嘛!這樣與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知道嗎!吳煙努力使自己不生氣,目的沒達到就生氣還是輸了。
吳煙繼續微笑著說:“可是好年華公司沒錢。本來是有點錢的,但現在要收購工展中心,這些錢要留作活動經費。”
張秋生終於放下小說書,抬起頭來說:“有錢就做,沒錢就不做。慈善要量力而行,千萬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吳煙終於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