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怕這老孃們兒待會兒拿穀子說事兒,猴子起身辯了,“皇額娘有所不知,我介丫頭的傷是為我擋的,叔荊實在是愧疚……”
“愧疚!”玉錄玳一聲喝截斷她,“你也配說愧疚!”
“別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今兒若不是有那個傻丫頭給擋了那刀,那就是護著你的老七捱了!你說你愧疚!你這愧疚可有對老七的?可有對那個傻丫頭的?”
傻個屁,要說那丫頭不是瞅準了奔著那刀刃兒撲的,砍死她都不信。
可要說那主兒——
倏的,小猴兒腦子竄上那幕——
那結實有力的胳膊——
那聲涼薄沉穩的“別回頭”——
那整個把她包在懷裡,以背迎刀的主兒——
“皇額娘息怒,是叔荊的錯。”小猴兒的聲音軟了許多。
“好!”玉錄玳轉而道,“既然你知錯,那本宮也不與你繼續揪扯這些事兒,都起來吧。”
“皇額娘寬宏。”眾妻妾謝恩起來。
正當所有人都納悶兒這皇后娘娘也未免太過雷聲大,雨點兒小了,苛責了半天福晉,怎麼不了了之?
別急,下文來了——
呷了口佛爾果春才端上來的茶,玉錄玳喚了聲一旁安靜而坐的婉瑩。
“妹妹,可曾記得老祖宗在時,經常說與你我二人的一句話?”
婉瑩想想,搖搖頭頷首道,“婉瑩愚鈍,不知是哪一句。”
“天下治者,賞罰而已。”玉錄玳只說了上半句,婉瑩瞭然的接著道。
“家風正者,亦賞罰而已。”
話畢,玉錄玳喚道,“叔荊。”
“喳——在。”一個不走腦,小猴兒差點兒說錯,索性那個喳字才張口又收成的在。
玉錄玳端著茶盞,茶蓋蹭著杯緣,“此一番話你可明白?”
明白個屁——
“叔荊謹記皇額娘教誨。”小猴兒心念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說這位大姐誒,別繞彎子了,小爺兒還要跑吶!
玉錄玳又道,“這賞罰分明,是天道,也是人道,可如今你是這王府的福晉,有些事兒本宮也得問問你的意思。”
“皇額娘請說。”快說吧~~~~
“那婧雅如今為了你跟老七身受重傷,若本宮今日給她抬旗,你可有怨言?”
“沒有。”小猴兒答的相當利索。
試問,她婧雅是鬼是仙,如今又關她屁事?
玉錄玳抬高聲調,又道,“那如若我賜她我紐祜祿姓氏,再求皇上抬了她做側福晉呢?”
“叔荊替婧雅謝過皇額娘。”小猴抬頭笑著,眉眼間都是真心喜悅。
當然,跟婧雅一兩銀子關係沒有,純粹是因為今兒這出戏到終於唱的差不多了!
而除卻雷薇同她一般高興,不同的是,那一旁看戲的舒玉早已快揪碎了手裡的手絹,而訥敏的臉上則是極為複雜的神色。
果不其然,在玉錄玳自以為一番‘連敲帶打’之後,婉瑩便提議,“皇后娘娘,天色已晚,外頭雨又不小,咱們早些回去吧。”
一刻鐘後,待奉玉錄玳命令,前去跨院兒的佛爾果春,將皇后娘娘從腕上才摘下的絞絲銀鐲子賞那傷重的婧雅回來後,一行人在阿靈敖的領侍衛府的帶刀侍衛的護送下,踩著雨回了紫禁城。
而在一路裝孫子終於送走這尊觀音後,那憋的夠嗆的舒玉便說又說起了風涼話,“這奴才如今也成了主子,主子還算什麼主子。”
“我他媽要是你,照照鏡子就去死了,還他媽有閒情在介逼叨。”連剜她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小猴兒一抬腳踹她小腿骨上,撒腿就跑。
茲剩那驚詫又暗爽的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