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點兒後,她在那‘花’‘花’貝殼上,大筆一揮寫了兩個字。
延、珏。
接著瞧著這倆她練的最好看的字,自娛自樂的壞笑了半天。
……
卻說這廂閒‘花’照月,那廂風雲密佈,僅在幾間之隔的暖閣中,佛爾果‘春’正給‘玉’錄玳端著水菸袋,搓著紙煤兒,伺候她吃著煙。
而彼時的‘玉’錄玳早已褪去了滿面的凌厲,那從口中鼻中吐出的煙霧之後,是她難掩疲態的明‘豔’的臉。
‘玉’錄玳長長的嘆了口氣,已經不知是今兒的第幾次了,或者說,這樣的嘆氣,自七福晉小產,七爺被貶到科考案發,都已經成了習慣。
見狀,一旁的佛爾果‘春’回頭使了個眼神兒,其它幾個奴才都悄悄退下,到外頭侯著。
多年的主僕相處,彼此自是瞭解個透亮,‘玉’錄玳也沒睜眼,只道:“有什麼話,說吧。”
佛爾果‘春’小心的搓著紙煤而,頓了頓,才緩緩道:“娘娘,奴才知道你這心裡頭不舒服,可如今這個時候兒,您就這麼把七福晉扣在宮中,七爺兒若是來鬧……”
“怎麼著!”‘玉’錄玳倏的一睜眼,說話立時挑高了三分,“他還能反了本宮這做額孃的不成!咳!咳!”
說著話,‘玉’錄玳猛咳起來,佛爾果‘春’見狀趕忙放下水菸袋,一邊給她敲著心口兒,一邊兒去拿琺琅痰盒。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伺候‘玉’錄玳吐了痰的佛爾果‘春’給她順著氣兒,卻也苦口婆心的勸著:“七爺兒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了,他如今又把七福晉放在心尖兒上寵著,娘娘你又何必非要跟七爺兒撕破臉呢?”
“本宮同他撕破臉?!本宮瞧著他是要活生生撕了本宮這張臉!”‘玉’錄玳折起身來,手發抖的捂著心口窩,全然不是才剛犀利,只不過是一個惦記兒子的孃親模樣兒,她長嘆了口氣:“本宮14歲便嫁給了皇上,那時候每日心心念著,皇上能顧盼本宮一些,便是他多情也好,本宮也甘始如飴,可到頭來呢?皇上眼裡瞧見的不過是本宮這紐祜祿的姓氏,呵……”‘玉’錄玳苦笑一聲,“多可笑,本宮竟和這一輩子都無情之人生了兩個情種!一個是這樣,現在兩個都是這樣!本宮近日睡不著時常悔恨,到底是我的多情毀了兩個兒子。”
“娘娘千萬別這麼說,二爺和七爺都是重情之人,這是娘娘的福份!”
“福份?本宮只怕福份沒到,便先落了狼口。”頓了頓,‘玉’錄玳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他太像她了。”
佛爾果‘春’不接的看著她。
‘玉’錄玳說:“從前她做皇后時,便是處處有模有樣,面子裡得了多少人心,可背後又做了多少蛇蠍事!若不是她命短,本宮又怎能安然坐到今日這個位子?”
佛爾果‘春’這才明白,她說的是已故的孝仁皇后博爾濟吉特氏,而那個像她之人,是大皇子延瑋。
“她生的兒子簡直像極了她,那麼小就那麼‘陰’狠的人,本宮只要想想,便覺得後怕。”
“皇后娘娘又何必自個兒嚇唬自個兒,便是大爺心思多,可二爺和七爺也都是人瑞啊。”
“不,你不知道。”‘玉’錄玳笑笑,明‘豔’的眸子劃過一絲晦澀:“你不知道,你若知道十年前,他為了爭權,對老二做了什麼事,你也會像我一樣膽戰心驚的,十年前吶,他才二十歲啊,如今他已經都而立之年了,叫本宮如何不防?”
佛爾果‘春’是個聰明人,主子不想說的,她就不會問,多年的深宮生活,她的敏銳總是來的很快,腦子裡一晃,她想到她還只是個才選秀進來小丫頭時,那個晚上,滿臉傷患的二福晉來到坤寧宮……
“你可知近日那大福晉常接果新家的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