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都不露呢?
“娘也知道她們的嘴臉,只是不知道竟這樣窮兇極惡罷了。”紅玉低聲道,“連我與你的屋子都要搶,說是兩個不常住的小丫頭,竟還留著兩間空屋子,豈不是浪費?”她冷笑道,“浪費不浪費,都是我家自己的事兒,用她們管不成?哥哥氣得不行,那死老太婆立時便滾到地上打滾兒,說哥哥不孝順,還是爹出面,把家裡一個臨水的小院子撥給了她們用,見比咱們的好,這才消停了。”
“姐姐又信口開河了。”死老太婆這樣的話,便是氣急眼了,也不應該是用在外祖母的身上,錦繡便低聲勸道,“既然是些眼皮子淺的,姐姐只看在乾孃的情分上多擔待些,左右實在忍不了,不如狠狠心,在外頭給她們置了房產,離咱們遠些,素日裡不常走動也就罷了。”
“娘不一定捨得呢。”紅玉便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娘喜歡你,也是因為你與她的命運極像,都是被親孃賣了,好容易找著了親人,便很是放不下。”她搖頭道,“當年剛認回外祖母,娘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那時姨母嫁到了關外,又離得她遠遠的,因此再不好的事兒,時間長了也淡了,你別看她平日裡精明強幹,可是這上頭,是真看不開的。”
難怪,錦繡從前就覺得,宋氏對她太過關照,處處提點,待她與紅玉也有不同,常常憐惜她孤身在府中舉目無親處處照應,只怕是想到了她從前的舊事,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情,心裡有些不忍,錦繡便嘆道,“在這上頭,誰又看得開呢?”
“如今,她們瞧著我過得好,竟也想叫娘幫忙,賣到咱們府裡呢。”紅玉小聲道。
“什麼?!”錦繡只覺得匪夷所思,忍不住駭笑道,“日子過的好好的,她們要上趕子做奴婢?”開什麼玩笑?若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誰願意來侍候人?錦繡與紅玉也算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出來,沒想到竟還有人願意往這裡頭跳。
真以為給人當下人,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呢?
“你看看我們倆。”見錦繡連說話的心都沒有了,紅玉便冷笑道,“咱們身上用的料子,在外頭,便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們都不一定穿得上,還有這首飾,哪一樣兒不是精心打的上品呢?她們眼紅,自然想要過好日子,只是不知道,若不是遇上了太太,給人做丫頭,又有什麼好日子過呢?”身契落在了主子的手裡,便是身上一絲一毫都是主子的,好不好,一通板子打死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紅玉真想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乾孃是不會同意的。”錦繡下了地,開啟了箱子翻起了東西,紅玉撐著胳膊看過來,不由好奇地問道,“你找什麼呢。”見錦繡也不多說,便徑直說道,“娘氣瘋了,一口拒了,只是我瞧著,她們是沒死心呢。”
“都誰來了?”錦繡將箱子開啟,翻出了一套從未上過身的月白色繡翠竹刻絲褙子與同色的裙子,看上去十分素淡,沒見過的只當這是不起眼兒的料子,不過如宋氏這樣的眼尖人,立時便會曉得這是精心做的好東西,這才又取了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慢慢地換上,這才與莫名其妙的紅玉嘆道,“既然都知道了,我還是應該去拜見的。”
“你要拜見那老……”見錦繡目中閃過一絲不贊同,紅玉急忙改口道,“你要拜見祖母?”
“既是乾孃的母親,我若不去,只怕是怠慢了。”錦繡便嘆了一聲,扶著紅玉勸道,“這是咱們姐妹倆好,姐姐說什麼也就罷了,換了個人,就算姐姐真的與她交好,也不好什麼都說的。”紅玉性情爽快沒心眼兒,一旦信任誰,便什麼都願意往外掏,實在叫錦繡擔憂。
“只你,娘,明玉與太太,旁人我的嘴比海蚌都緊呢。”雖然錦繡比紅玉小,可是紅玉卻是有些怕錦繡的,聞言便討好地說道。
“姐姐只記在心裡就是了。”錦繡便有些無奈。
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