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他對上了傅遠之的眼神。
傅遠之黑曜石的眼眸注視著他,深不見底的黑色中渲染開一抹微不可見的光芒。
「你困了。」
那人遲疑:「我困了?」
「你困了,」傅遠之一字一頓,指尖卻飛快地劃出一個繁瑣的手訣:「你非常地困,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等五分鐘後,你會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人,讓他有膽量自己去找我,而不是躲在背後偷偷摸摸。」
「不要…偷偷摸摸…」那人半闔著眼睛,兩眼無神,重複著傅遠之的話,步履漂浮著走了。
等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傅遠之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眉頭微蹙。
長時間消耗精力之後再次榨取施展咒語果然有些勉強。
最好還是用道具輔助,省心省力些。
還好是對一人,要是像上次對上克萊克家族那麼多人,他根本也催眠不過來。
想起那次的確啼笑皆非,到底是自己沒有想到別人會把他當成少爺,沒有考慮太多,才招來之後的事情。
那次,是他沒有準備好,這次,可就不一樣了。
勝利的號角可從不在同一張嘴上吹出。
傅遠之微仰頭,看了眼天空的浮雲,抬步離開。
符牙眼見沒有打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可惜,嘴角卻勾起,把「故事會」丟到地上,又摸出它的下期。
嘴裡念念有詞:「現在的年輕人喲,雖然毛病不少,但是馬馬虎虎還能勉強看得上眼。」
不過比起他當年還是差太遠了。
如果傅遠之請自己當老師,看在他努力這麼一點點的優勢上,他可以勉為其難收他。當然需要傅遠之按時完成任務,給他買買雜誌,什麼的。
符牙正想著,智腦響了一下,他劃開訊息一看,可不就是要和他搶人的老頭兒嗎。
他迷起眼睛道:「有事兒?」
老頭兒嘆氣:「今天不是說發現一顆好苗子,想收他當學生嗎?」
符牙漫不經心地點頭,想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我的。
「可惜了哦,這孩子精神力被廢了啊。」老頭兒唏噓道:「雖然以前精神力也不高,可是和廢了完全是兩回事,看來老頭兒和他無緣嘍。」
符牙吊兒郎當的表情猛地一凌,:「你說什麼?說清楚點,什麼叫這孩子的精神力被廢?」
「之前你還記得有個學生間玩耍精神力不小心被毀的事情嗎?」
符牙從椅子上直起身子,「沒聽過。」
老頭兒一拍大腿,「我就曉得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都不知道,那學生就是傅遠之。什麼玩鬧能把人的精神力都給廢了,老頭兒聽都沒聽說過,可惜嘍可惜嘍。」
老頭子連聲的「可惜嘍」聽得符牙心頭焦躁,抓了一把本就凌亂的頭髮,這下跟雞窩頭真的沒有區別。
他的眼卻凌冽無比,伸手「啪」地關了介面。「噌」地站起身,風風火火地往外走。
可是還沒走到門口,他猛地一頓,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嘆息,拍了拍自己冰冷的額頭,嘴角咧開譏諷的笑容。
「我又跟著瞎摻和什麼?」
……
傅遠之回到元帥府邸,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
剛剛坐在懸浮車上肌肉放鬆,現在這會兒下來,跟喝了假酒似的,兩腿直哆嗦,身子一晃一晃,讓人懷疑下一秒是不是要摔倒在地上。
阿瑞斯開門,一個身影就這麼直愣愣地撲過來,闖進他的懷裡。
男人順勢抱住:「還好麼?」
傅遠之吐槽:「感覺喝了假酒,走不動路了。」
阿瑞斯低低一笑。
傅遠之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