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看來,嘴角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可是實在是太疼了,嘴角終究是沒有彎起來。
小男孩很有禮貌,見了人就要給糖,他的手放在小男孩的手腕上測脈搏時,那顆奶糖就滑進了掌心裡,帶了一絲絲溫度。
他捏了一下,有點熱又有點濕潤。
他的心情猶如第一次見到青山雲間的白鶴,從他的身邊穿行而過,感嘆感謂。
於是,從沒想過收徒的師父,捋著鬍鬚抱著男孩晃入青山澗,踏進不老松。
「老先生,你帶我去哪?」
「想不想去看雲端的鶴,霧中的朝陽,懸崖旁的松樹,遙上雲霄的青雲石子路?」
小男孩的眼睛隨著他的話,一點點放亮,他擲地有聲:「想!」
「想就叫師父。」
「師父!」他回答的乾脆。
這一聲師父轉眼間就過去了兩年,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現在不說珠圓玉潤,但也養得臉蛋有肉了,也能上八百層臺階去餵鶴。一切彷彿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時也命也,老天總在人出生時就定了一生的路數,一想到傅遠之十八歲的命劫,他褐色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窺探天機,看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生機,只要他能跨過十八歲的坎,此生無憂。所以他千方百計弄來了這塊玉佩,希望危急時刻能夠保傅遠之一命。
玉佩在陽光探入窗內的光線中閃閃發亮,中間的混沌獸顯得越發神聖威武。
……
傅遠之沒想過會夢到混沌,這麼多年師父叫他貼身佩戴,他從沒做過噩夢,可是今天的夢境實在異常。
他為什麼會夢到少爺逃跑的情景,而且還是以主人公的身份,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有什麼幹擾自己,更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他掬手潑了把冷水到臉上,清醒片刻才揉了揉眼睛,撥開濕漉漉的劉海。
黑色的眸子注視著,彷彿透過鏡子看其他人。
不能再等了。
傅遠之心道。
今天沒有課程,傅遠之還是打算去學校鍛鍊,而且今天應該會有人來找茬才對。
他的手拍了拍口袋,那裡放了不少他昨晚畫的符,沉甸甸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以至於他一早就給祖師爺燒了三大根香,這可是昨天新到的香,比普通的香粗了一大圈,整根領加了不少鉑金,點燃煙就會泛起淡淡的檀香,表面還紋著經文,燃燒殆盡只剩下細小的菸灰掉在香爐中。
燒完香他就下了樓,阿瑞斯早早坐在餐桌前,手裡飛速地處理政務,等傅遠之到了桌前,他的手剛好停下,掐得分秒不差。
傅遠之眼含笑意,「阿瑞斯,早上好。」
阿瑞斯今天穿著黑色的襯衣,手腕處別了一枚黑濯石的紐扣,散發出稀碎的光芒。
「早。」
「阿瑞斯今天有什麼安排嗎,我想上午去學校訓練室訓練,下午回來看書,如果你有空的話晚上可以給我講講嗎?」
阿瑞斯的刀叉在晶瑩剔透的荷包蛋上劃過,剎那間金黃色的液體流淌進盤子裡,他點頭道:「今天沒什麼事,一直在家。」
另一隻手順手掐掉了忽閃忽閃的訊息提示燈。
傅遠之開心了,跟著一塊吃早飯。
兩人吃完飯,傅遠之就去了學校。
前往訓練室的路上傅遠之總覺得背後有人盯著自己,他面不改色按照平時的步伐進入訓練室。
在他剛進去訓練室時,身後的門忽然封閉,變成紅色不允許進出。室內的燈光被關閉只剩下幾盞顯得壓抑昏暗。
傅遠之敏銳的差覺到平時會在他身邊打轉的醫療機器人和其他安保機器人不見了。
傅遠之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