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床上一趟,衝我擺擺手:“我就不送你了,出去的時候幫我帶上門,今天停止營業。”
我低聲罵了兩句,就走出來了。
我正晃晃悠悠,打算回空亡屋的時候。忽然發現,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大概二十來歲,看穿著打扮,應該不是個缺錢的主,然而,他容顏憔悴,一副很久沒有睡好的樣子。
他站在我門口,不住的徘徊,兩手在身前不住的搓動,似乎有什麼難辦的事一樣。
我疑惑的看著他,慢慢的走到了屋門口。
那年輕人看見我,眼前一亮,問道:“你是趙大師嗎?”
我點點頭:“大師不敢當,我確實姓趙。”
隨即,他面帶哀求:“趙大師,我來求你一點事。”
既然他叫我大師,恐怕已經瞭然我的身份了。我也沒有作偽,指了指屋子:“跟我來吧。”
昨晚上的那半隻蠟燭早已燃盡,破舊的桌子上只留下一塊焦黑的斑點。
我坐在床上,年輕人則緊張的坐在對面。
他自我介紹:“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小劉。”
我點了點頭,問他:“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小劉搓搓手,問道:“趙大師,你會解夢嗎?”
我聽了這話又好氣又好笑,當時就有轟人得念頭了:“我這裡不是算卦攤。想找半仙去火車站。”
小劉連忙擺手:“我不是來算卦的。咱既然找到這裡來了,自然知道趙大師是做什麼的。”然後,他在桌上放了一沓錢。
我沒有收錢,也沒有退回去,只是默默地看著。
小劉見我默許了,這才繼續說道:“我斗膽問一句,您做完夢之後,能不能記住?”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老實的回答道:“大多時候醒來就忘了,極少數情況下能記住。”
小劉點點頭:“我也是這樣。不過,一個夢如果做了很多次,自然就能記住了。”
我聽他這麼說,不由得來了興趣,問道:“你做什麼夢了?”
他將兩個胳膊肘支在髒桌子上,託著下巴,似乎打算用手掌把自己的臉隱藏起來,即使髒兮兮的桌子汙染了襯衫,也顧不得了。只聽他說道:“最近幾天,我都會做同一個夢,每天都會夢到我的嫂子。”
我一聽這個開頭,頓時面帶微笑。不過看小劉痛苦的樣子,又覺得這時候面帶笑容很不妥。於是連忙伸出手來,把我的臉也擋住了。
小劉講了這一句之後,他忽然抬起頭來,問我:“趙大師,你這裡允不允許抽菸?”
我看他神色頗為緊張,於是點了點頭。
小劉摸出一根菸來,點燃了。我看見他手指不住的發抖。心中有些奇怪:每晚夢見自己的嫂子,確實有些大逆不道。不過。也不用緊張成這樣吧?除非他有個兇悍的哥哥。可是,只要他不把自己的夢告訴旁人,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小劉抽了兩口煙,情緒漸漸地緩和下來了。估計是看出來,我並不抽菸。他穩定了心神之後,馬上把煙摁滅了。這個行為,讓我對他頗有好感。
隨後,他沉默了兩秒鐘,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趙大師,我做夢是從一個星期前開始的。而夢到我嫂子,是三天前。”
我擺擺手:“什麼意思?你一個星期前,才學會做夢?”
小劉錯愕了一下,隨後解釋道:“怪我沒說清楚。我自然和普通人一樣,打小就會做夢。但是最近一個星期,我做的夢十分不尋常。每天晚上出現在我夢裡的人,都是已經死去的人。有的是我的親人,有的是我的鄰居。他們都熱絡的和我打招呼,像是還活著一樣。”
他用兩隻手,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這麼多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