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橫,這一下若是砍實了,白雉絕對會被腰斬!
到了這一下,白雉已經被逼到車廂邊上,他上半身已經被迫緊貼車壁,他眼見不妙,索性身體一縮,又是一個詭異地前探,身體在千鈞一髮之際向前滾離,不過這一下,迎接他的卻是更加迅猛的攻勢!
韓陵另外一手微動,強橫無比的內力直接衝向他送到眼前的頸項,掌風之猛烈,如果打中,絕對是頸骨折斷的下場。
「韓棋!」白雉叫出這兩個字,那股滂薄內勁一下子打偏方向,擦著他的後脖子過去!
白雉只聽到耳邊呼的一聲巨響,頭皮一緊又是一鬆,紮起頭髮的布帶已經斷裂,滿頭長髮一下子披散下來,遮住他的半張面孔。
身後的軟榻發出「卡嚓」一聲響,在韓陵的掌風之下無辜的變成了好幾塊。
「門主!」
「是不是那淫郎中又潛進來了?」
聽到馬車裡的動靜,鐵衛們這才察覺那個該死的白雉又不知不覺地潛入了馬車之中!
「別進來!」韓陵叱了一聲,外面種種騷動立刻停止,「繼續前進。」
「是,門主……」雖說不甘願,但也沒法子,車隊在一番小混亂之後,再度恢復了行程。
韓陵盤膝坐在剩下那張完好的軟榻上,鳳眼中醞釀著風暴,看似平靜的表面下壓抑著恐怖怒潮,他此刻似乎竭盡全力在控制著自己不會一掌將面前這個該死的郎中打死。
自從「阿陵」變成了門主大人之後,白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韓陵暴怒的模樣,果然夠壓迫夠剽悍,他毫不懷疑對方在下一瞬間會將自己撕成肉片。
「你說,韓棋怎樣了?」
飽含著暴戾的聲音緩緩詢問,白雉倒是很開心,「哦,我還以為你一直會是那副八風吹不動的模樣呢,搞了半天原來是冰山下的噴火龍啊。」
「說!」這一個字飽含著威壓,重重擊打在他人心坎上,那一瞬間就連呼吸都有略微的滯澀。
這個模樣,才是長久位於人上、一門之主的派頭嘛。
「也沒怎樣,就是那次和韓二公子見面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在他身上撒了點東西而已。」
白雉回答得十分坦然。
如果想要玩得更多,那就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要不然玩到一半兒就把自己玩掛了,那多憋屈。
「你以為這種謊言能欺騙我嗎?」
「是不是謊言,我們可以試看看嘛。」白雉很無辜地回答,雖然從他毫無起伏的聲音上完全辨別不出來,「我的藥你也見識過了,為了不讓韓二公子痛苦,我還特地用了師父煉製的藥哦,完全沒有任何後遺症,只會達到應該有的藥效。」
還不等韓陵有反應,白雉又道:「不過你不要去想找我的師父了,師父他現在的居所我也找不著,就算找到了,也絕對沒命闖過外面的藥毒兩重天,更不用說想要求到解藥,那完全就是作夢,師父他絕對不會給你的。還不如捨近求遠,來找我比較合適。」
白雉想起師父的人品以及大部分時候的手段,還有遭過師父毒手的受害者們統一的反應,都有種想要扶額的衝動。
他和師父相比,果然還差得太遠太遠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啊,誰讓韓大門主你不在乎自己的小命,我就只能拿你弟弟的性命來保住自己的小命啊……嗯,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你們門裡那些鐵衛怎樣?一、兩個你大概無所謂,那一、兩百個總可以了吧?唔,如果再不行的話,整個重門都算上好了」白雉計算著要下手的數目,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卑鄙無恥,「分量不夠,可以拿數量來湊啊。」
韓陵的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那雙幾乎要用眼光將他射穿的鳳目閉上,雙眉緊蹙,深深擠壓著額心間的那道紅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