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蔫蔫的傢伙在他後來堪稱不凡的人生裡一直是這樣的,平時他蔫得就像一根幹黃瓜,但是一旦他決定了要做什麼時,他就會如一株泡了水的西芹那樣精神無比。
“我是一個偶爾會發瘋的人吶。”這是李嘉圖?M?路後來的口頭禪。
命運只有一個,可是人生卻有多種選擇。
第十章 表白(上)
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傍晚,路明非在影院的洗手間裡聽見自己的心怦怦亂跳。
他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想是不是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
花應該沒問題,下午他去河邊採了很多蒲公英紮好裹在一個紙袋裡,這個不必諾諾在交他了,陳文文在河邊滿抱蒲公英的一幕就像刻在路明非腦子裡似的。想到這裡路明非又有點想念起諾諾來,雖然見了沒幾面,但是是那個小巫婆用各種犀利歹毒的話把他推到這一不步的。
路明非想她大概已經到北京了,如果他就此成功,晚上就和陳雯雯去沿河路上散步,然後飛奔回家開啟QQ對那個大臉貓的頭像喊“謝謝”。但他又有種感覺,那個頭像就會就此黑下去了,永遠的。
今晚的著裝看起來也沒有問題,路明非特意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掃了掃頹氣,嬸嬸給他配的那副深紫色的膠框眼鏡倒遮住了他蔫蔫的眼神,看起來還有幾分潮。
音樂問題也不打,路明非從叔叔抽屜裡摸了一包真的軟包中華,去樓下菸酒店老大爺那裡換了兩包假的,然後把一包假的放了回去,另外一包假的孝敬給放映員大叔了。這一直是路明非的生財之道。放映員大叔答應說開場前先放一段剪下的鏡頭,就是Eve帶著Wall…E突破音障那段,後面就有音樂,十二分的感人。
至於表白的話他從網上搜了一搜,糾集了他認為最感人的語句,大致是這樣的:
“三年了,我們文學社的同學大概是要分開了,也許分開了就很少在能相聚,以後每個春夏秋冬花開花謝雪落雪花的時候,都不是我們這群人在一起了,想起來會有些難過。。。。。。我作為文學社的理事,很高興能站在這裡做最後的致辭,本來這些致辭是給所有同學的,但是我只想給一的人說。。。。。。”
這時候最沒耐心的小天女也許會跳出來大聲說,“路明非你唧唧歪歪什麼吶?”
路明非決定她要是這麼問,就用最兇悍的語氣說,“閉嘴!我不是要跟你說!我只是要跟陳雯雯說!我喜歡她三年了!別是三年又三年!我可不想當一輩子好人!”
這句改自《無間道》的臺詞讓他心情激動,覺得自己悍然是個男人了。免得說的又是辛酸又是委婉,最後陳雯雯還當場對他當場對他派發好人卡,這就有點不夠氣魄了。諾諾說的,男人要強大,小白兔一樣的男人誰要啊?一輩子混到頂不過是個婦女之友!
路明非用力點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欣賞自己臉上露出來的猙獰表情,頗有點滿意。
“路明非你在幹什麼?”趙孟華試探著問,他剛走進洗手間。
“不知怎麼的,臉上的肌肉忽然很癢,所以我扭動扭動,看看怎麼回事。。。。。。”路明非很有急智的轉身對著趙孟華,讓臉部表情更加誇張,“你看我像不像周星馳?”
“不,更像阿拉蕾。。。。。。”趙孟華說。“給你衣服,一會致辭的時候換上。”趙孟華把一隻提袋給他,“陳雯雯說至此的時候正式一點。”
路明非把提袋裡的衣服翻出來看,居然是兩粒扣黑西裝和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窄領帶。這是一套典型的韓版西裝,號碼正合他消瘦的身材。路明非曾經很想買一套,不過嬸嬸沒答應他。可陳雯雯為什麼會知道他想要這麼一套衣服?
巨大的幸福感彷彿鐵錘一樣砸在他頭頂,讓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