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著,仍是帶著寶寶又縮回陰影處,伺機而動。
外頭卻已聽到那奇怪的骨碌碌的聲音,而嬰兒的聲音漸漸變小,似是有人哄住了一般,封靈面色一肅,眾人也知道不正常了,封靈帶了幾個人便要走去一探,卻聽到門口哈哈一聲笑。
躺在供臺上的夏妍閉上眼睛,心頭狂喜,終於等來了援軍。
只看到門口走來一個漢子,身高足在八尺往外,肩寬背厚,生一張淡紅臉面,額闊顴高二道濃眉,一雙虎眼亮如銅鈴,頷下連鬢鋼須,穿一領皂羅袍,足登薄底驍靴,龍行虎步的走來,大聲笑道:“不知封老大今日貴足踏賤地,今日到我這兒,小的們如何得罪您了,我替他們賠罪了!”他後頭跟著的一群黑衣短打漢子已是湧了進來,也是手持利器,如臨大敵,後頭施辰跟了進來,已是一眼看到了案板上的夏妍,他心頭巨震。
封靈看到杜銘來了,心中一凜,倒是沒料到這個小賤…人居然還能驚動於他,原只看到杜銘一直沒怎麼看顧於她,因此只以為是個小角色,輕輕捏死,也能打杜銘一個臉,卻沒料到,他既然已經出手,哪怕這個夏妍是個小人物,如今也已經成為江陵城兩大老大的對決了。封靈只得暫時放下佛像後的蹊蹺,呵呵一笑道:“我有個女人,雖然現在已經從良,卻到底也算是我的女人,今日卻是被你這女人擺了一道,騙走了所有家當,那女人到底跟過我一場,又是在我城北的地頭,若是輕輕放過了,今後卻叫我北城封靈如何立身?”
杜銘一聽卻也心下有些煩,知道夏妍惹了禍,然而到底外頭總是有些人知道他睡過她的,如今若是示弱,今後兄弟面前們也不用混了,只好打哈哈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麼,這幾個孩子沒長眼,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他們這一遭,我替你們教訓他們!”
封靈冷笑道:“你也說女人如衣服,如今我也什麼都不要,就借你這件衣服給兄弟們用用,今天的事兒就算完了,否則沒什麼好說的!”
杜銘心頭大怒,面上卻仍只是笑著繼續勸說,心下卻已拿定了主意若是那邊堅決不讓步,也只得犧牲一下夏妍了……反正她本來也不是什麼清白身子了……兩邊正在掰扯不清時。後頭的急雲卻是看著施紅哭累了被她抱了一會兒睡著了,自己的力氣也稍微恢復了些,她將小紅輕輕地放進被褥裡,去檢查那幾具屍體,摸了一會兒,摸到了一些碎銀子什麼的,她都收了起來,繼續摸下去,卻是心頭大喜,原來有個男子身上,居然有一副製作十分精良的弩弓,原來這個男子本就是擅長遠端射箭的,今日立功心切,和別人冒進到了後頭探查,又被地上的娃娃吸引了心神,卻是冤枉地被急雲一刀斬落頭顱,沒來得及展露他精湛的射技。這卻大大便宜了急雲,她手持著那弩箭,又解下那男子腰上身上的箭筒,裡頭滿滿一把的精鋼箭,更令人吃驚的,箭頭閃著藍光,顯然是淬了劇毒!
她心頭巨震,解了根腰帶將自己兩隻手都緊緊纏上,防止被那劇毒箭頭誤傷,卻是轉念一想,摸了摸那男子的手,果然戴著一隻鹿皮手套,她趕緊解了下來,戴上,屏息悄沒聲息地又爬上了那佛像,居高臨下,很快找到了個極好的視線,往下看去,看到那封靈仍在侃侃而談,並不怯場,夏妍全身赤裸躺在佛像上,睜大著雙眼,眼睛無神,她知道這樣掰扯下去,只怕杜銘最後還是會犧牲自己,畢竟一個微不足道女人而已,如今兩邊勢均力敵,自己卻早就落在了對方手裡,任人宰割,果然自己還是逃不開死亡麼?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就和母親她們一起死去了,興許還能跟著她們一起轉世投胎……
她茫然地想著,卻是忽然看到那掉了半邊佛頭的佛像那兒,探出了一張小臉——那是阿瓦,她在幹什麼?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就看到那女孩子將一個東西架在了缺口那兒,一柄閃著藍光的箭搭在了上頭,她心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