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先在這裡說。從哪裡說起呢?就從災變那日,我在自家的陽臺上,一面哆嗦,一面尿褲子說起吧……”
哥是一貫不會撒謊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假話穿幫,賠上性命多不值當。我添油加醋的描繪著老子在動物園如何如何,在仙女洞和武城如何如何,又在龍城鎮如何如何。小姑娘雖然一直在對我冷哼,但是從她的眼神裡能夠看出她的驚訝。
等她知道了我有多名夫人的時候,不屑的打量著我道:“大叔,吹牛皮別太用力,當心牛皮沒吹破,先吹破了自己的腮幫子。”
我佯怒道:“少廢話,愛信不信,我餓了!什麼時候開飯!?你們不是優待俘虜嗎!?”
蘇柔脖子一揚道:“誰說我們優待俘虜了!?”說著,小姑娘一個閃身,從我的胳膊底下就鑽出去跑了。我試圖用雙腳站住,可是一條腿上有槍傷,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雪地裡。摔到是沒有摔著,但是人是又丟了一地。蘇柔一邊跑一邊笑罵道:“有本事你就自己爬回屋裡取吧,黃鎮長!呵呵呵呵呵呵。”
蒼天啊,我到底作過什麼孽啊?!我自暴自棄了半秒之後,扶著院牆坐了起來,這時從院牆後面閃出兩個大老爺們,敢情這半天這兩個人一直在偷聽。二人把我提溜起來,拖進了屋裡,臉上的表情還算客氣,可是下手一點兒都不含糊。其中一個直到進門才鬆開捏著我帶上肩膀的手,我吃疼的額頭上全汗,能感覺到肩膀上的傷口處,有東西順著胳膊往下流。
一個白淨的漢子,就是捏我肩膀的這位道:“乖孫兒,剛才你和柔柔說的都是實話?”
尼瑪,這中原口音快趕上宋丹丹了。我雖然吃疼,但爺的範兒不能落了,咬著牙笑道:“黃某人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幾時說過謊話!到是二位躲在一旁偷聽老子說話,好大的本事!”
“你!”白淨仔聽著就抬起了拳頭打算給我一下子,可哥是誰?打架打的不好,可捱打的本事這兩年可是練出來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抬起的拳頭被身邊的大白鬍子攔下。白靜仔瞪了大鬍子一眼,大鬍子看著他,搖了搖頭,似乎對什麼人非常忌憚。
我瞪著眼睛,幹看著他們兩個。
大鬍子道:“你怎麼證明你不是豫南的探子?”
我道:“我一句中原話都不會說,什麼豫南!你們要玩我玩到什麼時候?”
大鬍子道:“那你說,你做飛機要去哪裡?”
我道:“我已經說過了,我在昏迷中被人從飛機上扔下來的。”
大鬍子道:“鬼扯什麼呢!?你說的這個誰會相信?”
我道:“哥也確實覺得像胡編的,可我說的全是真的,大哥們,你們要怎麼樣給我一個痛快的吧,這一會兒美人計,一會兒拳腳的,我一個落魄之人,不值得你們費這麼大勁。”
二人對視了一眼,小白臉子對著大門吹了個響哨。我著實一陣羨慕,山裡小的們也有很多人會打響哨,可黃哥我死活學不會。不多時,蘇柔跟著一個很小白臉子很像的老白臉子走了進來。蘇柔跟在老白臉子的後面,偷偷的衝我吐著舌頭,對於這種兩面三刀的女人,我總是嗤之以鼻的。
老白臉子走到我身邊道:“好漢,蘇某有禮了。”
我想他自稱蘇某,再看這蘇柔跋扈的樣子,想必這是蘇柔的長輩了。我彎腰點頭道:“蘇先生好。”
蘇老爺子道:“戰事一開,我們這裡非常緊張,小兒與小女也是出於無奈,希望你不要介意。”說著,蘇柔和小白臉子雙雙向我行禮。
接著,老爺子就開啟了話匣子。我才知道老子跳傘到了中原省的西北部,這裡和呂南隔著黃河和王屋大山。而這蘇姓一家,是這王屋山裡倖存者聯盟中較大的一支,看樣子算是能說上話的人。老爺子叫蘇躍進,他兒子小白臉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