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回答同樣冷靜。
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與我多說什麼，而是大手一揮，讓周邊的人都散了。
而他自己也沒再對我說什麼，甚至於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只是對站在我身邊的蘇子寒說道：“子寒，跟我來……”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蘇子寒臉色複雜的看著我，像是要說什麼。
可蘇高不容置疑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讓她不得不離去，只剩下了滿頭霧水的我。
剛才還嘈雜的大廳如今變得正常無比，一個個如野獸般的人們重新披上高尚的外皮，“優雅”的喝著手中的紅酒。
其中不乏有人會多看我一眼，像看一個玩偶一樣！
他們看我卑微，我同樣看他們噁心！
我將自己厭惡的眼光毫無保留的在他們身上掃過，腳下越走越快，直至走出屋外，直到呼吸到雨天特有的潮溼氣息時我才感到一絲絲安心。
此時，累積的雨水從上方滑落，點成線，線成面地連成了一道水簾。
時不時會有幾道雷聲，恰恰象徵著我此時的心情。
去他媽的規矩！
我熟練的摸出一支菸，點上，深吸。
呼——真他孃的爽！
雨聲噼裡啪啦的在我耳邊響起，好像一曲交響樂，洗滌著我的心靈，什麼許成樂，什麼愛情，什麼死亡……我全然拋在腦後。
此刻，只有音樂，還有香菸！
“怎麼來外面了？”在我萬般享受之際，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曾幾何時，這道只有能從女神口中發出的聲音變得如此熟悉。
我不用去看都知道來人是誰，“你爸他跟你說什麼了？”
她舒了一口氣，“沒什麼，瑣事而已。”
“哦。”
互相沉默了一陣，她忽然問道：“還在生氣嗎？”
我搖了搖頭，注意到她手上還戴著那個翡翠手鍊，我雙手一顫，假裝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菸灰，“沒有，他們願意消遣我，就隨他們去吧。”
“我就知道。”她莞爾一笑。
可即便是笑，我們之間的氣氛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不像是一對嚷嚷著要結婚的情侶，倒像是許久未見的故人。
“子寒啊，快進來，要切蛋糕了……”從屋裡走出來一人，對蘇子寒說。
蘇子寒無動於衷，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有人叫你切蛋糕了。”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提醒她說。
她點了點頭，那人好像等不及，又催促道：“子寒呀，快點嘍，大傢伙都準備好給你唱生日歌了……”
“哦，好……”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隨後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走吧，小柿子，陪我一起去，我們要一起去的……”
我看著她的雙眸，百感交集，再看一秒我就要心軟，片刻之後，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昨晚我們不都切過了嗎？你自己去吧……”
見她仍然沒有起身的意思，我拉長了語調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哎呀，快去吧，別讓她們等急了，乖啊，聽話……我在外面抽完這根菸就進去找你。”
她點了點頭，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裡面。
……
等她走後，我終於肆無忌憚地站在了雨下，“哇，這雨還真是越下越大了呢！……”我感嘆道。
從兜裡拿出來串海螺手鍊，輕輕地摩挲著，“孩子呀，你媽媽她，她好像不是很喜歡你……而爸爸呢，爸爸也要死了，所以你別怪爸爸狠心，你也該回到你自己該去的地方了……”
話畢，我擦了擦眼角那早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的水滴，抓起那串手鍊深深地吻了一口，用力將它丟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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