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才說道：“是我……”
她哭著說：“你在哪啊？肖逝……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一走就快要半個月了，就快要過年了，你還不回來嗎？”
她情緒很是激動地問出了這一連串的問題，我也有些動情，可有些話，我卻不得不說：“程鑫，我……今年可能不回去了。”
“那你在哪，我去找你！”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
“算了吧，我現在自己在這邊，一個人，挺好的……”
沉默了許久，我只聽見了她的抽泣聲，終於，她向我問道：“肖逝，你能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程鑫，我不想說……”
她的情緒忽然崩潰：“我好心疼你！”
我怔在了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那邊的程鑫整理了一下情緒，“你會回來的對吧？”
“我不知道……”
“那我等你。”
“程鑫。”我的聲音加大了一些。
“怎麼了？”
稍微停了下，我還是說：“程鑫，我想說的是，無論我回不回去，你都不要再等我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你不要這麼偏執。”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忽然之間，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偏執？不，我不是，肖逝，有些人一輩子會愛上很多的人，這種人很多……但同樣有人，一生只一人，非他不嫁！”
我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而在這之後，她並沒有逼我做些什麼，而是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給我拍一張你們那邊的照片，好嗎？”
“好……”
“對了，程鑫，我有一件事。”我忽然開口說。
“你說。”
“我想……我想問一下子寒最近怎麼樣。”
“我就知道。”她說了這麼一句之後稍微停了一下，然後盡顯落寞地說：“離開前你交代我的話我都跟她說了，她並沒有表現的怎麼樣，一切都很平靜……我不怎麼會見到她，偶爾會在新聞裡見到，不過也沒什麼特殊的。”
我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充滿了說不出的苦楚，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
她接著說：“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發誓……”
“不，程鑫，不用了……這樣，其實這樣就挺好的，我也釋然了……”
“嗯，那你……”
“我？我在這邊再待上幾天，過幾天再說吧。”
“好，還是那句話，我會等你。”
……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我心中並沒有像剛才一開始得知訊息的悲傷，反而前所未有的輕鬆。
對於一個將死之人，無論多麼卑微，看著自己所愛之人能夠好好的過屬於她自己的生活，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更何況，這本就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既然想開了，我也就沒什麼可畏懼的了，於是我終於直面這一切，開啟了與陳曉宇的對話方塊。
上面都是一些“你他媽死哪去了，誰都不管了是吧？！”
“你可真行啊，你有種就別回來！”
“你最好能死遠點，要不然，等你回來了，我一定先跟你喝頓酒，然後再打死你！我保證！”
諸如此類的話數不勝數。
心裡的那塊石頭放下，我的臉上也多出了笑容，回道：“去你的吧，就會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