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吱聲，我主動為她倒上了一杯果汁，降低了語調說：“有什麼不滿你就說出來嘛……別老是憋在心裡，這樣你也難受不是？”
她看了我一眼，兩秒之後又低下了頭，頹然道：“吃飯吧，天不早了……”
我的興致也在這樣的氣氛下煙消雲散，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驚喜，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尤其是在我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
飯吃的有些沉悶，不過我還是知道自己虧欠了她，幫她夾著菜，倒著果汁，這沒有任何討好的意思，只是作為一個男人應有的職責。
終於，這果然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在我不小心弄灑了一杯果汁之後，她終於爆發：“肖逝，我到底算什麼？！”
我怔了怔，不理解程鑫為什麼這麼問，因為這問題看的實在是不著邊，不過我還是耐著性子說道：“程鑫，有什麼事情你說啊，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你了。”
說到這裡，我也覺得有些冤屈，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下來。
“好……那我問你，你明知道尚利送我回來的，你就沒有任何表示嗎？”
“我該有什麼表示？”稍微頓了頓，我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不對，深吸了口氣，我放緩了語氣解釋道：“我和尚利不合，你也知道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突然冷靜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肖逝，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就是可有可無的？”
在這樣的冷靜之後我也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我確定的說：“當然不是，不然，我們就不會在這裡一起吃飯了……”
“那為什麼你看到尚利送我回來的時候你無動於衷，心裡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一直在缺乏安全感，於是我的語氣更加低微了些：“程鑫，當然不是，我當然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只是……”
“你又在騙人，剛才你還在做飯的時候我就已經看了出來，我跟你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你撒鹽的手都沒抖一下！”
我更加愧疚，按了按自己有些發酸了手臂，我看著她，不知該做如何解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實話不行，謊話也不行，我已經沒招了。
就這樣沉默了一陣，我終於說：“程鑫，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真的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驚喜？……就在剛剛，尚利哥發來了你在舞會上的照片，你很帥，和你跳舞的那個女人也很美……不是嗎？”
“我那是……”
“夠了！不要再去解釋了，肖逝，我很失望，你讓我很失望！”
我僵在了原地……看著這些個飯菜，我突然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許久之後才苦澀的點了點了點頭，脫下了還穿在身上的圍裙，上面還星星點點的有些油漬……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機，我沙啞地說：“我明白了，這就走……”
她沒吭聲，這也是答案……
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那一聲“卡擦”聲響起之後，我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意義上的孤獨……肖逝，你又做錯了嗎？是不是等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你遠去的時候你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可我，我也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已啊……難道，光是這個想法就是錯的嗎？
這問題沒人給我答案，似乎也沒有答案，我只能點上一支菸，渴求在這一絲光亮中找到一絲安慰。
……
迅疾的車潮中，我低頭喪氣的在等著計程車，可現實好像不允許我這麼輕易的打到，連老天都與我作對，好幾次都是等車過去了我才意識到，開始招手……
我大罵一聲，罵的卻是沒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