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回來,準備回慈寧宮的錦珞,朝掌心呵了幾口熱氣,拉拉身上的鬥蓬,也許是因為永璜不在宮裡,所以她覺得今年的冬天,比起去年似乎更加寒冽。
“錦珞。”有人叫住她,她回頭一瞥,看見是永瑱,遂停下了腳步。
“有事?”她問。
他望住她須臾,才啟口道:“你剛從雍和宮回來?”
“嗯。”發現他的神色有些異樣的凝重,她關心的問:“永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沉吟的垂下眼,好半晌才再睞向她。“大小金川有訊息傳回來了。”
“是嗎?那有永璜的訊息嗎?”她迫不及待的問。
永瑱臉上掠過一抹黯然。在她心裡還是隻有永璜一個人!這陣子日日看著她前往雍和宮為永璜祈福,他像吞了一大口的黃連,苦在心頭。她現在看見他時已不再帶著恨意,但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卻更讓他明白,這輩子他是永遠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
“你快說呀!”見他沒出聲,她等不急的催促。
遲疑半晌,他才開口說:“永璜和嶽鍾琪一起率領了幾人深入莎羅奔的陣地,想去勸降他,結果……”
“結果怎樣?”她焦急的追問,見他面色沉重,她一愕,驚道:“難道永璜他出事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他和嶽鍾琪這一去,已有好幾日音訊全無,下落不明。”
聞言,錦珞胸口倏然一緊,“怎麼會這樣?難道傅恆沒有派人去找他們嗎?”
“這就不得而知了,傳回來的軍情只說了這些,皇上也還在等訊息。”
輕輕揉了揉窒息般的胸口,她低聲道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見她聞訊後,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永瑱心疼的勸道:“你不要擔心,永璜只是暫時沒有音訊,不表示他發生了意外,也許很快就會有好訊息傳來。”一抹苦澀在他心頭蔓延開來,他竟然在安慰一心擔心著永璜的她。
他自嘲的想,他已經大方到可以接受她永遠不會接受他的事實了嗎?
錦珞輕輕點了點頭,此刻的她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神色恍惚的離開。
她沒有回慈寧宮,而是走向一旁的佛堂。
看著佛龕上那尊莊嚴慈悲的白玉佛像,她雙膝一彎,跪了下來,咚咚咚的便磕起頭來。
“錦珞,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見她那頭磕得又重又急,不放心跟著她過來的永瑱走進去想拉起她。
她揮開他的手,繼續用力磕著頭。當一個人在無助的時候,所能祈求的也只有虛無標渺的神佛了,她要磕滿一百個頭,祈求神佛有靈,替她救出永璜。
若她來到這個世界是冥冥中的神力所為,那麼她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只求心愛的那個人安好。
她不要他死,她要永璜好好的活下去,他的壽命不能停留在二十三歲,他還那麼年輕,好不容易他不用再戴著駑鈍的面具過生活,可以恢復他本來的面目見人,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怎能在這時候就剝奪了他的生命,這樣太殘忍了!
地板都沾到她額頭流出的血,錦珞還是不肯停下來,她渾然不覺得痛似的繼續用力的磕著。
永瑱看不下去的強行拉起她,“錦珞,永璜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再磕了!”
她推開他,再跪下,“我要磕滿一百個頭,你不要管我,走開。”
他動了怒,板起臉孔斥責道:“若是永璜真的出事了,你以為你在這裡磕破了頭,就能救他嗎?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若是讓永璜看到,你想想他會有多心疼?”
“不然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得了他?他遠在千里,我……對了,我可以立刻上路前往金川親自去找他。”這麼一想,她立刻朝外走去。
永瑱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