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臉上的傷明顯就是出自他這?位母親之手。
慈善晚會?主理人,每年經她手捐款超數億,屢次登上財經日報的知名慈善企業家。
背地?裡卻是個表裡不一的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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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段柏庭將外套脫了,內裡的灰色襯衫面料挺括且有質感。
一絲褶皺也沒有。
可身上的香火氣息還是存在。
很淡,與檀香融為一體。
那種極致的禁慾和清冷,在他身上形成微妙的化學?反應。
最近這?半月,他平均每日休息的時間都不超過四小時。
好在從前輾轉幾國,熬夜熬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靠坐椅背,脖頸微微後仰,他單手扯開領結。
輕微的嘆息中,喉結上下滾動。
從前乏累了只想一個人待著,現?如今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人。
只要閉上眼,彷彿她就在自己?身邊。
司機低聲詢問:「段總,現?在去哪?」
被打攪,他睜開眼,揉了揉眉心:「先回家。」
以現?在這?個狀態,他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下一個家庭。
原本想著儘早把北城的事?情處理完畢,然後去滬市找宋婉月。
可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不留他喘息的機會?。
祖母病倒了,據說是被氣病的。
全國頂尖的心內科醫生齊聚在會?議室,連夜商討手術方案。
私人病房內,老太太戴著氧氣面罩,周圍各種儀器晝夜不停地?運轉。
外面坐滿了等著獻孝心的後輩們。
段柏庭解開西?裝前扣,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裡,安靜矗立觀察窗後。
他身姿挺拔如松,哪怕已經連續三天兩?夜沒有閉眼過了。
周身自然的鬆弛感仍舊看不出太多異樣來。
他的身體其實已經乏累到了極點,但他慣常不愛在外人面前顯出一點弱勢來。
困了就喝茶解乏。
罪魁禍首坐在長椅上,裝模作樣地?嘆著氣。
「要是祖母能平安,哪怕是讓我用?幾年壽命去換也可以。」
段柏庭看了他一眼。
段銜玉閉嘴了。
前段時間被抓去蹲了一段時間的局子,就是多虧了自己?這?個好堂哥。
剛出來,就馬不停蹄地?將祖母氣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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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拿出手機,想給宋婉月打一通電話。
可翻開通訊錄,又止住了。
最終還是將手機鎖屏。
老太太沒完全脫離危險,他暫時走?不開。
中途段嘉良來過,看到段柏庭了,沉吟一瞬。
段柏庭沖他點了點頭?,語氣淡而平靜:「病情暫時穩定了,不用?太過擔心。」
他這?才鬆下一口氣。
父子倆見面,也形如陌生人。
也的確與陌生人無異。
段柏庭坐回走?廊旁的長椅上,摘了眼鏡開始閉目養神?。
段嘉良去病房探望了一會?,出來時,段柏庭也不知睡著了沒。
靠著牆,閉眼。
段嘉良坐過去:「和婉月還好吧?」
「嗯。」他聲音低沉嘶啞,「還好。」
段嘉良點了點頭?:「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停頓片刻,他睜開眼,眸涼如水。
「沒這?個打算。」
段柏庭獨自在海外長大,哪怕父母雙全,可他比孤兒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