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鄭重跪了下來,“父王,景瀾這些年在武當山養病,沒能侍奉在父母親大人膝下,尤感愧疚。現在兒子回來了,想好好幫父王您做事。至於母親說的事情,兒子暫時還不想。”
他想來想去,現在的確不是提此事的時機,還是等此事風聲過了再說。
蕭誠目光閃過意思欣慰,只是臉上還擺著嚴父的樣子,點了點頭:“你既有此心,現在還無戰事,不如先去軍營裡歷練歷練,可以去你哥哥的龍驤衛,正好也讓他照顧著你。”
蕭景瀾猶豫片刻,道:“那蠻族人的事?皇上肯善罷甘休嗎?”
提起此事也是讓靖王大為光火,自己才掃蕩了他們,轉身人家就跑到家門口刺殺了皇子,同樣也是當時的武將,這事怎不讓他憤怒。
只是才剛剛回朝,總不能為了幾個毛賊,再度開拔回塞北。
何況,為了那些殘兵敗將,那是太不值得了,朝廷也耗費不起這麼大的軍費啊。
“皇上雖然生氣,估計會囑咐邊關的守將小武將軍給蠻族人點顏色看看,目前是不可能再啟大戰了。”
蕭景瀾斂眸,既然如此,此事就是不會嚴重了。
反正這事也不這麼簡單,皇帝不想聲張也是正常。
“那些蠻族人雖然抓起來了,可是卻沒得到什麼情報,只咬牙說自己是恨洛王殺了蠻族王子。倒是洛王這次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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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過後,陽光遍灑大地。
冬季的空氣略帶了些寒冷的風拂過院落,常青的冬青樹在這清冷的風下屹立不倒。
蕭明睿斜倚在迎枕上,手上執著書卷,屋裡燃了銀霜炭,鎏金大熏籠裡不時飄出一陣暖香,讓整個屋子都透出一股暖融融的味道。
“王爺,五殿下到了。”蘇德在門口侍候著,這時才通報了。
蕭明睿點頭:“讓他進來吧。”
五皇子進了門,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蘇德,一邊朝蕭明睿身邊走去,腰間白玉鏤空玉佩隨著腳步不停擺動:“二哥,我正有事要跟你說呢。”
蕭明睿笑了笑,蘇德端了茶來,兩人隨意喝了,五皇子哼了一聲:“二哥是不知道,如今城裡可是熱鬧得緊。”
蕭明睿沒什麼意外,表情很是清冷,“父皇怎麼說?”
“父皇說讓我好好安慰你,說讓你好生靜養,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讓蠻族付出代價。”
蕭明睿眸光微動,扯了扯嘴角,“既如此,就代我謝謝父皇吧。”
“還有,為了這事,父皇大為震怒,在朝上訓斥了順天府尹,五城兵馬司衙門,還有通政司,說他們敷衍塞責,以至於賊寇入門而不知,他日不知會否弒君之事發生仍懵然不知——”
蕭明睿有些詫異:“父皇居然這麼說?”
五皇子點頭:“是啊,這話說得太重了,滿朝文武都嚇得冷汗直冒。父皇還強調各個衙門要忠君之事,要各人反省自身,因此這些日子大家都在忙著反省,約束門下,京城裡雞鳴狗盜的事倒是少了很多……”
蕭明睿斂眸:“聽你這麼說,朝廷中的大臣,這次因為左都御史周欣的參本,參了一大片?”
五皇子皺眉:“是啊,二哥,你看這事怎麼辦?周欣那個傢伙可是號稱‘一本倒’的,每次他參人,都得有官員倒下,這回裡面參的官員也有些是跟我們關係不錯的,你看?”
蕭明睿揉了揉眉心:“父皇這次是遍地撒網,把咱們兄弟的人都損失了。但如果我猜得沒錯,大哥那損失得最多吧?”
“是啊,哼,二哥你這事,說不得就與他有關!否則那些蠻族,是怎麼瞞天過海潛入京師,又是怎麼在紫薇山佈置周密,暗殺二哥的?若不是二哥命大,而且二哥你的侍衛裡也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