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王箏那張俊逸不失精緻的容顏,那雙暗眸衝我緩緩眨了眨。
我騰地坐起。
“呃,王、王箏……”
我……我怎麼會枕在他的腿上睡了?
王箏還保持著原來的坐姿。
我心神未定地看了看他,目光掃了掃四周。
對,這裡是我的家。
我回頭看他,王箏動作緩慢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卻又有些不穩地輕輕搖晃,估計是叫麻了,我臉色微澀:“你、你,抱歉,那個、我怎、怎麼……”
王箏側頭看我。
沉默半晌,我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聽他道:“謝謝。”
“啊?”我愣了愣,在那雙眸子瞧過來的時候,硬是扯了扯笑容,“呃,哈哈,那、那……你好多了沒?”
王箏點了點頭,目光轉了轉。
我正好奇他在尋找什麼,卻見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然後目光轉向我。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急忙擺手說:“你、你昨晚衣服都溼、溼透了,又發燒……所以我……”
王箏“嗯”了一聲,嘴角似有似無地揚起。
我嚥了咽口水。
“那個……你餓了吧?”
我的早餐一貫都是牛奶和白麵包,不過若要這樣招待客人未免隨便了點,再加上這個客人的舌頭不是普通的刁鑽。
王箏之前的那套衣服已經被我扔進洗衣機裡,只好讓他先委屈穿著我之前在商場上不小心買大了的襯衫,雖說對王箏而言,還是有些小。
王家一個個都跟樹幹子似的,就連那三兩天就得吊點滴吹不得一點冷風的任三爺,雖病卻實在不弱,個子還能拔得比王箏還高出小半個腦袋,可見得基因強著呢。
我沒嫉妒,真的。
熬了點粥水,放了點肉鬆,怕是有點寒酸,又回頭煎了蛋。
王箏沒說什麼,很是牢實乖巧地吃著,看了看被掃蕩一空的碗盤,感覺上王大老爺還是滿意的。
早飯後我收拾了碗筷,王箏坐在客廳的沙發——就算要走,也得等衣服烘乾了才能走。
最可恨的是今日公休,我只能衝了茶,遞給了王箏。王箏雙手接過,我摸了摸鼻子,佯裝忙碌地說:“招待不周,你隨意啊,我還有點事要做。”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戴斯?金的報告和資料已經整理妥當,手頭上暫時沒有其他的案子,但是若對著王箏,也實在費神。
在我邁出幾步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那一聲:“祺日。”
我還撓著頭,聽見他那聲叫喚,整個人一個激靈,回頭“啊”了一聲。
王箏抿了抿唇,像是思慮良久,方脫口道:“你……”
“祺日,你過得好不好?”
“呃,啊……哦,”興許是太久沒有如此清晰地聽見那把聲音,我稍稍頓了頓,“還、還不錯,現在還只是實習律師,和上司還有同事都處得不錯,雖然很忙,做的事情也挺雜的,薪水也不高,不過……”
總是我自己選擇的道理,再怎麼艱辛也不覺得有什麼過不了的。
我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那你呢?”
剛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
只見,那雙暗眸斂了斂,王箏往沙發裡內坐了坐,不語。
我乾笑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佯裝自然地道:“其、其實你也不錯嘛,我聽白大哥說,你在英國的成績很優秀 ,回去新加坡之後也能幫上王伯伯的忙……”
王箏聞言笑了笑,隱隱帶著自嘲的意味。
我舌頭打結似地,再也說不出幾句能聽的話來,看了看他跟前的空杯子,順勢拿了起來,逃也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