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成年人了,我做什麼不做什麼用不著別的人來指點。”
江遠哲瞪著龍琪,龍琪也看著他,唉,他太年輕,加上從小生活過於優越,就像好多少不更事的青春少女一樣,父母千萬次地對她說:不要跟那個壞小子來往。她就是不肯聽,總以為自己握住了那份所謂的愛情就是握住了整個世界,而等她跟那個小子結婚生子吃遍生活的苦以後,她才漸漸明白,父母當初的話是多麼光明正確偉大,她回過頭,可是她還能回頭嗎?太遲了……人生沒有備份,不可以按一下回車鍵另起一行,人生沒有另起一行的好事。
“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龍琪說。
“我不想回頭。”江遠哲有點氣憤。
“你現在賭的是一場不能永遠不可能贏的局。”
“我願意!”
龍琪點點頭,“好吧。”
道不同不相與謀,這次談判徹底決裂。
“你不怕死嗎?”江遠哲還有最後一招。
龍琪笑了,什麼也沒說,但江遠哲明白,這招對她沒用,她是不會合作的。但她究竟為了什麼?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了什麼?”
龍琪想了想,“不能縮頭者,且休縮頭;可以放手者,便須放手。我,不能縮頭,縮頭便成龜;你,應該放手,不放即成三隻手。”
不,也許你不能縮頭,但我,卻不想放手。
想到這裡,江遠哲的手一用力,酒杯給捏碎,一絲鮮血滲了出來……
正在睡夢中的喬煙眉接起電話。
“有空嗎?我想請你出來喝杯茶。”是個男人的聲音。
“不去。”回答是乾脆的。這世上好像還沒有人能這麼幹脆。必要的客氣總是應該的。
所以,對方笑了,“你知道我是誰呀,這麼快就拒絕。”
“不論你是誰,我都不想去。”
“不一定,我想你一定會來的。”
“難道你是死神?”
那邊笑,“小姐你真幽默,人活百歲難逃一死。不過我不是死神,我是莊美容。”
喬煙眉手中的電話差點給驚掉了,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一個人是最不可能來找她的,那這個人就是莊美容。眾所周知,她是他們家的第三者。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年頭連老鼠都會愛上貓。
“找我什麼事?”
“見面再說,我在酒店門外等你。”
正好楊小玉出去了,喬煙眉換了件衣服,在桌上放了張紙條,出了酒店大門,莊美容已經在等了。
“去哪裡?”喬煙眉問。
莊美容沒有回答,喬煙眉也懶得再問。車一直開到海邊,秋天的大海是碧藍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層層湧動,捲起千堆雪,遠處,水天一色,海鷗翩翩。
“好!”喬煙眉喝彩。
“好什麼好。”莊美容硬梆梆地說道。他跟他父親莊競之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且不說他那其貌不揚的外表與風流倜儻的莊競之沒法比,就是莊競之那種高雅的品位他也沒也得到一點的真傳。尤其是此刻,他連平常的隨和都不見了。
喬煙眉毫不理會莊美容的無禮,微微一笑,“我喜歡大海。”
“喜歡它的什麼?深藏不露?”
“有話你就直說吧。”
莊美容看著她,“有一首歌裡這樣唱:理由一百萬個有漏洞,說破以後最赤裸。我要結果,中間不必停留。”
“那你就別停留了,想知道什麼?”
“我父親怎麼死的?”
喬煙眉突然以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盯著他:“你知道的,你知道還問我,你想怎麼樣?”
“我要給他報仇。”
“你爹就是不想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