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益謙跟隨著幾名士兵走進了皇宮之中,南京城的皇宮因為皇帝不在,所以一般都是由鎮守太監負責管理。
他跟負責鎮守南京城的大太監關係不怎麼樣,所以也從來沒有進入過南京城的皇宮之中,此時進入這裡,才明白大明朝的皇帝為什麼要跑到京城去,這南京城的皇宮相比於京城的皇宮,那可小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畢竟建造這裡的是比較愛惜民力的朱元璋,他並不願意在這上面花費太多,所以南京城的皇宮自然也就顯得沒有那麼氣派,說實話,他在一些比較大的商人家裡見到的莊園都比這裡更像是皇宮。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他的臉上還是一片嚴肅的神情,跟著士兵走到今天的夜宴的承安殿中。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計程車紳,他們看見前一天出現也都是連忙上前見禮,畢竟他的名聲在整個東南之地都算是很強的,不少人家裡的子弟都有他的學生,他也一一和他們見禮。
等到這些禮節完畢之後,就已經有人開始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想到竟然牧齋公都來了,莫非牧齋公有意在大都督的麾下任職?”
就算是他在東南之地混得再好,在德高望重,暗地裡肯定會有人不服氣的,畢竟同行之間肯定是存在赤裸裸的仇恨的。
現在就是想要讓他做靶子,如果他回答願意,那就是對大明不忠,他們就可以站在忠誠的高度之上來抨擊他,如果他回答不願意,這裡可是人家反賊的地盤,那位蕭大人對於文官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尤其是在這種他收攏人心的時候和他唱反調,肯定會直接把它丟入大牢之中,以儆效尤。
“我不過是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朽罷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把剩下的這點日子過明白,哪有這麼多的心思還考慮這些。”
雖然在馬車之上他已經決定,如果那位蕭大人真的要徵召他的話,他不會拒絕,但是。現在在這些人面前自然是不能承認的,有些事情好做不好說。
反正他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人口實,只要不是他自己主動表達,到時候就算是窮了賊也可以說是被逼迫。
但是對方顯然並不願意讓他如此輕易的就過關,含笑問道:
“這裡的人誰不知道牧齋公你剛剛迎娶了新的妻子,明明是老當益壯,我看至少也可以再幹30年,咱們的大都督,現在可是求賢若渴呀,像您這樣的聲名遠播之輩,如果不能夠在大都督的麾下任職,莫非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錢益謙看了一眼,此人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果然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當時清算閹黨的時候就應該把此人也一併清算,不過他也明白,這就是朝堂裡的那些人專門留著給他使絆子的。
畢竟一位在野的天下文宗,說不定啥時候就被皇帝想起來給重用了朝廷之中的位置一向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只要他進來,自然就有人要離開,那當然,還是讓他繼續在野對所有人都好。
“先聖曾言,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我都已經這個年紀了,只不過是想要在臨死之前荒唐一次,當真是沒有精力再兼顧其他的事情了。”
對方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剛準備開口負責主持這場夜宴的禮儀官就開始唱誦。
“大都督到!”
他們立刻回到禮儀觀,為他們各自安排的位置看著,正門之內蕭易龍行虎步,身後跟著霍疾,衛徵,李自成,張獻忠和羅汝才幾人,當真是威風凜凜,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讓這些人心中的心思都在一瞬間被掐滅了很多。
畢竟讀書能到他們這個份上,基本上都是人精,至少是會看人的,眼前的這位蕭大人身上的殺伐之氣還未消散,他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十分自然的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