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的。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現在我所能是繼續走下去。
所以,我不再惶恐,而是閉上眼睛,用那二十分鐘的車程盡情想著愛德華。
我想象著自己留在機場,與愛德華相見。我想象著,自己會怎樣踮起腳尖,想要早些看見他的臉;他會怎樣迅速而又優雅地穿過分隔著我們的擁擠的人群。然後,我會像平常一樣魯莽地衝上前去,走完我們之間的最後幾步,然後落入他大理石般的懷抱。最終,我會平安無恙。
我想知道我們將會去那裡。也許是北方的某個地方,這樣他就能在白天外出。又或許是某個非常偏遠的地方,這樣我們就能再次躺在陽光下。我想象著他在海灘上的樣子,他的肌膚會像海水一樣閃閃發光。我不在乎我們得躲藏多久。和他一起困住賓館房間裡的時光一定宛如天堂。我還有那麼多的問題想要問題。我可以一直和他談話,永遠也不睡覺,永遠不離開他身邊。
現在,(在我的腦海裡,)我是如此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臉……幾乎都能聽到他的聲音了。儘管有如此多的恐懼和絕望,我依然抓住了這短暫的歡樂。我太沉迷於自己逃避現實的白日夢裡了,以至於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嗨,門牌號是多少?”
計程車司機的發問打破了我的白日夢,我幻覺裡的所有色彩都蕩然無存。恐懼,淒涼和艱難,正等著填補幻覺消失後所留下來的空白。
“5821。”我的聲音聽起來快要窒息了。那個司機緊張地看著我,就好像我是某個有趣的小插曲。
“那麼,你到了。”他不安地看著我下車,也許只是在希望著我不要讓他找錢。
“謝謝。”我喃喃低語著。沒有必要感到害怕,我提醒自己。家裡現在沒人。我得抓緊時間。我的母親正等著我,她一定已經嚇壞了,只能指望我。
我跑向大門,本能地伸出手去取屋簷下的鑰匙。我開啟了門。屋裡很黑,空無一人,一切正常。我向電話機跑去,在路上開啟了廚房的燈。在那裡,就在那塊白板上,寫著一行十位數字,字跡小巧工整。我的手指顫抖著伸向電話鍵盤,卻撥錯了。我不得不掛上電話,重新撥號。這次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按鈕上,小心地按順序按下每一個按鈕。我成功了。我用顫抖的手把電話舉到耳邊。電話只響了一下就接通了。
“你好,貝拉。”那個從容不迫的聲音說道。“你真的很快。我對此印象深刻。”
“我媽媽還好嗎?”
“她相當好。別擔心,貝拉,我沒和她吵架。當然,除非你不是一個人來。”
“就我一個人。”終我一生,我都沒有如此孤獨過。
“非常好。現在,你知不知道你家附近的那家芭蕾舞教室?”
“知道。我知道怎麼去那裡。”
“很好,那麼,我們待會見,很快。”
我掛上了電話。
我跑出房間,穿過大門,衝進灼人的熱浪裡。
沒有時間回頭再看一眼我的家了,我也不想看到它現在這個樣子——空無一人,成為了恐懼而非避難所的象徵。上一個走過這些房間的人是我的敵人。
透過眼角的餘光,我彷彿看見了我的母親站在那棵巨大的桉樹的陰影裡,看著還是個孩子的我玩耍著。她彷彿又跪在了信箱旁的那小小的一掊土旁,那是她試圖種養的所有花兒的墓地。那些回憶比我今天所看到的所有真實都更加美好。但我飛快地從它們身旁跑開,衝向街道的拐角處,把一切都拋在了身後。
我總覺得自己跑得太慢,彷彿自己正在泥濘的沙地上奔跑一樣——我似乎沒法從水泥地上得到足夠的支撐力。我被絆到了好幾次,還有一次摔倒了。我伸出手想穩住自己,我的手在人行道上蹭破了皮。我搖搖晃晃地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