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月心中就應該明瞭了,而不是慌亂地哭泣。
而從蘇盼月的敘述中,荀英知道。蘇盼月與雨荷情同手足,所以雨荷不可能會擅自離開蘇盼月身邊。
這樣一來,就只剩下遭遇劫匪跟人口販子這兩種可能了。
若真是遇到了劫匪,那雨荷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因為一般情況下劫匪只會搶奪錢財,並不會害人性命,但雨荷卻是失蹤了。這就很有可能是雨荷做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讓對方不得不殺人滅口的事情。
相對的,遇到人口販子的結局可能要更好一些。
畢竟人口販子最主要的目的是將人擄去做買賣,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害人性命。
但……
荀英微微皺了眉。
他並不知道雨荷其實是女子,所以在他看來雨荷被人口販子擄去的可能性極小。
以雨荷的個子,說擄去幹苦力似乎力氣不夠;以雨荷的外貌,說擄去當清倌似乎又不夠漂亮。
這樣的人。人口販子擄去做什麼?
可若說雨荷是因為路遇劫匪然後意外遇害,荀英也覺得有些解釋不過去。
雖然雨荷的幘帽是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發現的,但花燈會上人來人往的,沒有人能夠真正保證自己做的事情不會被人看見。依一般劫匪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有那個劫匪大膽到或者是愚蠢到跑去那麼多人的地方打劫。
更何況。好端端的,雨荷為什麼要一個人去到無人的角落裡?
前前後後尋思一番之後,荀英突然發現事情似乎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但,有時候事情卻往往會朝一個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因為事實證明很多事情本身並不複雜,但聰明的人會把它變得複雜。
也許,荀英就是這個聰明的人。
沒有人會料想到當第二天早上蘇盼月同荀英兩人打算先去報官讓官府出動力量在整個白水鎮搜尋雨荷的下落時,雨荷卻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衣裳有些凌亂、有些破損,還有些泥巴,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但從她跑過來衝到蘇盼月面前的動作上來看似乎並沒有受傷。
“小姐……”雨荷幾乎是喚著蘇盼月滿臉驚喜地衝了過來。
“啪!”清脆的一聲響。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沒有人會想得到,當雨荷高興地跑到蘇盼月面前時,蘇盼月竟然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甚至連話都沒讓雨荷說完。
雨荷顯然也沒有料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會是蘇盼月的一記耳光,她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怔愣地望著蘇盼月。
但雨荷這個被打的人都沒有哭出來,蘇盼月這個打人的人卻落下了眼淚。
“你這個混球,你怎麼……”蘇盼月咬著唇,聲音哽塞得已經無法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最後,蘇盼月再一次做出了讓人驚訝的舉動,就在她狠狠地甩了雨荷一記耳光之後,她又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雨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盼月喃喃道。
聽見蘇盼月的低語,雨荷先是一怔,然後突然就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雨荷回手抱著蘇盼月一邊哭著一邊不停地道歉。
好不容易兩人的情緒才終於緩和下來,蘇盼月慢慢鬆開抱著雨荷的手,卻在看見雨荷臉上的淚痕加汙垢所形成的圖形時突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花貓。”
“呵呵……”雨荷只是呵呵笑,也不在意自己被人取笑了。
留意到雨荷臉上有些泛紅的手指印,蘇盼月關心地問道:“痛不痛?”
剛剛她是真的生氣了,下手也沒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