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連編輯的面都見不上,只能把稿子放到報社的門房那裡,現在卻要和主編見面,心裡自然願意。
而且,有了林子軒的介紹,以後他就可以在報紙上發表文章了,生活也有了著落,過往的心酸都煙消雲散了。
“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裡,我還要回去排演一出詩劇。你對詩劇有沒有興趣?有興趣的話一起去看看,都是一些相熟的朋友。”林子軒邀請道。
“我可以麼?”沈叢文猶豫道。
他謹守做人的本分,林子軒能幫他介紹報社的編輯已經是極大的人情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個邀請,能和林子軒相熟的應該是北平文壇上的頂尖人物吧。
“有什麼不可以,咱們年紀相差不大,不要那麼拘束。”林子軒拍了拍沈叢文的肩膀,輕笑道,“我看人的眼光不會差,只要堅持下去,你以後一定能在文壇出人頭地,走吧,我帶你認識一下徐至摩和梁思城那些人。”
徐至摩在北平組織了新月社,梁思城是梁啟朝的兒子,他們在北平的文壇很有聲望。
沈叢文有點發懵的跟著林子軒走出飯館,抬頭看著瓦藍的天空,有一群鴿子飛過。
幸福來的太突然,這位來自湘西的青年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三章 地域文化的隔閡
林子軒知道以沈叢文的寫作風格和魯訊永遠混不到一塊去,他的鄉土文學和這個時代的革命文學一點都不搭配。
1948年3月,郭沫偌寫了一篇《斥反動文藝》的文章。
文章中將沈叢文定為“桃紅色”的“反動”作家。
這篇文章被貼在北大的校園裡,在北大的教學樓上掛出了“打倒新月派、現代評論派、第三條路線的沈叢文”等大幅標語。
沈叢文和郭沫偌的矛盾早已有之。
1930年,沈叢文就一再指出郭沫偌的創作是失敗的,不適合寫小說,空話太多,郭沫偌的小說“並不比目下許多年青人更完全更好”。
還說郭沫偌的文章只適合於檄文、宣言、通電,“一點也不適宜於小說”。
1931年,沈叢文發表《論中國創作小說》,在論及創造社的郭沫偌和鬱達浮、張資評的小說時,他說:但三人中郭沫偌,創作方面是無多大成就的。
“小說方面他應當放棄了他那地位,因為那不是他發展天才的處所。”
這就難怪郭沫偌要秋後算賬了。
其實,沈叢文並沒有貶低郭沫偌其他方面的成就,只是就小說而言,郭沫偌的確不擅長。
所以說,以沈叢文的寫作方向和思想覺悟來說,只能和徐至摩這類提倡純文學的人混在一起,太複雜的東西他弄不明白。
林子軒帶著沈叢文來到石虎衚衕,他們排演《齊德拉》的時間非常緊張。
作為泰戈爾在中國的翻譯,徐至摩要全程陪同泰戈爾的活動。只有泰戈爾休息的時候他才有時間,而林徽茵父女的時間同樣需要協調。
泰戈爾在北平大部分的時間在講學。還要到各處遊覽,可謂非常的繁忙。
林子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這個時候泰戈爾要午休,還要有一段時間用來冥想。
他向新月社的成員介紹了沈叢文,稱讚沈叢文很有寫作的天賦。
雖然沈叢文衣服老舊,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太好,神情拘束,有點放不開,但有了林子軒的大力推薦,相信這位年輕人很快就會在文壇有一番作為。
林子軒可是輕易不誇讚人的。
他特意和徐至摩說起以後多照顧沈叢文一下,畢竟沈叢文的生活處境不怎麼好。
他沒有直接給沈叢文錢。或者給沈叢文買一身體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