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及時地把話吞了回去,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盒,遞給江凌:“這是軍中的金創藥,是大唐最好的傷藥。你看看,如果還要再開藥方,那就開吧。”
江凌接過來開啟藥盒,又聞了聞,點點頭:“行吧,就用這個藥。”說著,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將裡面的水淋在傷口上,洗淨被血染紅了的藥膏,再從藥盒裡挖出藥,小心地抹在傷口上,用布條將傷口重新包紮好。
“凌兒。”秦憶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江凌,眼裡的柔情能滴得出水來。
“嗯?”江凌抬起眼。
“謝謝你。”秦憶低聲道。
“傻瓜,謝什麼?”江凌莞爾一笑。
心裡的話,秦憶沒有說出口。作為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的軍人,能找到一個女子,肯這般不怕血不怕髒的親手給自己療傷,在他們這些當兵的人看來,是一件最幸運也最幸福的事。
江凌把那瓷瓶遞給他:“你既未發燒,藥就不用吃了。把這瓷瓶裡的水喝了。”
“這是什麼水?”秦憶接過,開啟蓋子聞了聞。
“你別管,只管將它喝了。現在喝”
江凌給的東西,就算是毒藥秦憶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更何況是水?當下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三口兩口就喝了個精光。
“好了,回去休息吧。”江凌接過瓶子。
秦憶看了站在那裡有些彆扭的入畫,無奈地站了起來,交待一聲:“你也早些休息。”戀戀不捨地走了出去。
“睡吧。”見他出去,江凌回頭對放畫道。兩人把東西收拾了,分頭睡下,一夜無話。
雖然陸文遠只是去檢視災區的田地受災情況,但他心繫災民,心裡憂患,日程自然安排得緊。第二天一早起來,匆匆吃過早餐就趕路,中午也是在小鎮上隨意地吃了一些食物,到得下午酉時初刻,就進入了岳陽地界。
“大人,再往前走,就是水患嚴重的地方了,恐食宿都成問題,今晚還是在此歇息吧。”秦憶看了看前方,向陸文遠道。他從襄陽回來,知道岳陽鬧水患,繞了道避開了往回趕,所以岳陽那裡的災情如何,他並不清楚。
陸文遠幾十年來,這類事件處理過不少,豈有不知前方是何狀況的道理?當下默默點了頭,讓王越去找了個客棧住下。
雖然只是到了岳陽邊界,在這小鎮上就能感受到一種沉重的氣氛。陸文遠心情不好,再加上年紀大了,大熱天裡日夜趕路,江凌怕他身體吃不消,親自下廚,用空間水給他做了些飯食,這才放下心來。
次日再往岳陽方向趕時,大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這地方被水淹過,不光四處荒蕪,時不時還能在路旁看到被大雨沖垮的房屋,甚至在慢慢消下水去的溝渠裡,看到被淹死的屍體。越往前面走,這種情況就越嚴重。一些沿途的村鎮,都成了一片廢墟。
“難民。”這天走到中午,前面傳來王越的呼聲。
江凌拉開車簾,往前面望去,果然看到前方几百米處大概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在路上走著。
陸文遠沉吟片刻,吩咐道:“準備些糧食,路過時留下。不過不要太過靠近。”
“是。”大家應了一聲,動聲準備。
江凌也知道,這些人必是家園被毀,前往岳陽去逃生的。但不知是否染有時疫,自己這些人能做的,只能給一些糧食,讓他們能支撐到岳陽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憶的震懾
此地受洪水來襲已有七、八天了。大水來時,這些人只穿著隨身衣物拼命往高地上跑,待得手頭的糧食吃盡,高地上能吃的植物吃盡,洪水退去,回到家時看到的已是滿目瘡夷。此時便是留在原地,在接下來的半年裡,也無物可吃;如要活命,只得往未被淹的城鎮去,等待官府放糧救濟,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