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找你這個東道主帶我玩,結果反過來還要招呼你,早知道不找你了。”他攤攤手,看上去很詼諧,珊妮本來一直煩躁,現下也輕鬆了很多。
“Sun,你姓張啊?”
“嗯哼?”Sun一邊倒水一邊說,“我的中文名叫張三,我沒和你說過麼?”
“張三?!”珊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頃刻後爆發出笑聲,“Sun,你的名字太逗了,”她笑的花枝招展,全身都在抽搐,Sun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還體貼的把水擱在床頭櫃上。珊妮已經笑得接不上氣,她很久沒有這樣開懷的笑過了。
賀正南接到訊息立刻趕到了醫院,找到病房,還沒推門就聽見裡面傳來的笑聲,他很熟悉這個聲音,但是又覺得有些陌生,在他面前,從沒見過她這麼高興。猶疑的推開門,珊妮看見他,笑聲戛然而止,冷眼看了她一眼,又躺下去鑽進被子裡。
賀正南有些尷尬的進去,隨後關上門,“咔噠”一聲。Sun一回頭,瞬間會意過來,識趣的起身,往外走,經過賀正南時輕聲說,“女人是要哄的。”
又是“咔噠”一聲,病房裡只剩下珊妮和賀正南,賀正南訕訕的尋了個位置坐下,空氣流轉,密閉的空間裡有異樣的分流,賀正南急匆匆的趕過來,明明緊張的要死,一路上連闖紅燈,還差點出車禍,現在見著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才的人是?”幾乎是本能的問出,賀正南說完就後悔了,雖然他確實想問,但是也深知這個問題會觸上她的雷區。懊惱不已,只想打自己兩下。
果然,珊妮冷哼一聲,“他就是瓜瓜的‘爸爸’。”
賀正南一下子就會意過來是義大利的那個男人,再回想起剛才他們之間那麼歡樂的氣氛,馬上嗅出這裡面的曖昧。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捏住。眉頭凝皺,
“他回國來幹什麼?什麼時候的事?”賀正南每問一個問題都知道不該問,但是就是無法剋制,他只想知道他們有什麼。“你上個星期四沒回家,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珊妮一個問題也不想回答,但是又受不了他低劣的揣測,從被子裡出來,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眼神裡充滿寒意,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肚子裡只有男盜女娼。”
賀正南對她的諷刺置若罔聞,他只是看著她,看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裡一陣發緊,一種難以控制的難受感覺湧起,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本能的抗拒這種感覺,她現在是什麼意思?她很得意麼?人家都從義大利追過來了,她要示威麼?不,他不是難受,他是害怕,他害怕她會離開,他不瞭解的那四年,她和那個男人究竟發生過什麼?
“你……”賀正南有些底氣不足,“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賀正南!!!!”珊妮一下子怒氣衝上腦門,“滾出去!!!”
概念五十三:煩躁
賀正南沒有再說話就直接轉身出去了,這讓珊妮有些意外。“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屋內再次成為一個密閉空間,恢復了方才的寂靜,珊妮像經過了一場大戰一般癱坐在床上。全身虛軟,原本就氣力不足,現下幾近昏厥。無力的盯著牆面,意識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事實上上她並不想這樣,比如剛才他過來,她只是想做做樣子生生悶氣來著。可是好像事情永遠都不受她控制,是她太沖動了嗎?或許是的,她處理問題總是那麼不成熟,習慣了等待別人去庇佑,所以時至今日依然沒有長進。
輕輕的開門聲,繼而傳來窸窣的衣料摩擦聲,珊妮沒有回過頭去看,心知是誰。
“不好意思,剛才……”還沒等珊妮說完,Sun就打斷了她,
“我只是出去抽菸。”
珊妮沒有再接話,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