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她的資料上她沒高考啊。”
唐若涵端起剛剛服務生送上來的咖啡，淺淺抿了一口。隨後，她皺著眉放下了咖啡杯，看著段志鴻淡淡開口。
“沒考。”
唐若涵端來的果茶不多，看著最多也就300毫升。段志鴻一直被管著，不想一杯果茶“咕咚咕咚”下肚了，還沒嚐出來是什麼味道。
所以，他拿到果茶快半個小時了，才喝了不到一半。
此時，他一手捧著果茶，一手支著下巴，“嘶——”了聲後，疑惑開口。
“為什麼？我感覺以她父母那性格，敏萱就算高燒不退，也會被送去高考考場。”
唐若涵抱肘靠著椅背，聞言聳了聳肩，微微搖著頭開口。
“她提前崩潰了。但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敏萱還沒想起來。
我現在只知道，敏萱因為某些原因提前崩潰了。甚至她的老師還報了警，請警察介入。最後，敏萱被要求強制性治療，這是她父母干預不了的。
強制治療了幾年後，敏萱就直接被接進了尤加利。”
段志鴻聽完後，一臉悲傷地坐在那兒，唉聲嘆氣了半天。
半晌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震驚地看著唐若涵。欲言又止了半天后，心一橫，直接像機關槍一樣輸出了好大一段話。
“先別說這些了。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常叔是都想起來了？靠，常叔比小辭都厲害啊。小辭還有點緩衝期呢，常叔直接奔著結局去了？！”
唐若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段志鴻立刻縮回了座位上，抱著果茶不說話了。唐若涵看他完全安靜下來後，才接著解釋起來。
“沒有。現在他把導師在他打工期間，干預他正常生活的細節忘了個八九分，大多隻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罷了。”
“哎，不是。有一說一，安德爾大廈這次是洩洪了嗎？都不給編織一些假的記憶放進去？”
“沒，成芸給編織了。”
段志鴻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唐若涵。
唐若涵瞥了他一眼，在心裡嘆了口氣後，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段志鴻啞然了一會兒，乾巴巴地問了這麼一句。
“那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敏萱一直以為是她大腦的保護機制，讓她忘了那段崩潰前的記憶。但她的資料中附帶了以前的診斷報告，報告中沒有這一點。”
“診斷報告？”
唐若涵從剛開始就想揍段志鴻了，這次聽到他的問題，差點沒忍住。就在要動手的前一刻，她突然意識到，這次好像真的是自己沒給他們完整的資料，怪不了其他人。
唐若涵深呼吸幾次，沉默了會兒後，才開口答道。
“我給你們幾個人發的資料裡沒有這些。”
“難怪……”
“常叔只是因為成芸給他編織的記憶，和他的資料有些差異。恰巧那些差異點被我找出來了。”
段志鴻瞭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了。
段志鴻知道，雖然唐若涵那句“被我找出來了”說得異常輕巧。但要從一份完完整整的“個人傳記”中，找到那一個個異常點。並整理出所有可能的啟用記憶的辦法，是非常困難的。
安德爾大廈改變記憶時，是不會大修大改的。
他們只會根據那個人真實的經歷，稍作調整。但這一點動作，往往可能扭轉那個人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的觀感。
雖然徹底的遺忘會讓那個人，獲得近乎永久的幸福。但顯然，安德爾大廈並不需要一個幸福感這麼高的人。
尤加利所有人的作用，是產生大量純粹的幸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