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倆豆兒也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朝太后瞧,似幫著娘親一塊求情。
皇太后正襟危坐,輕咳,「哀家現在好些了,不見暈了。」
「要是小風兒再氣你,你跟我說,我定然好好教訓他!」柳老婆子立即收起雞毛撣子,不忘一邊拍著胸脯承諾。
睨了老婆子一眼,皇太后輕哼,什麼教訓?當她看不出來,這是在以退為進,護著小皇帝呢。
不過小皇帝確實被追得很狼狽,她就不多跟他計較了。
那頭逃出生天的風墨晗走過來,有氣無力蹲在軟榻前,「小巴豆,紅豆,聽表哥一句勸,寧得罪小人,莫得罪老婦人,沒活路啊。」
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捱了一記,疼得風墨晗嗷的一聲跳起來,捂著屁股不可置信看向皇太后。
罪魁禍首手裡拿著的兇器,赫然就是柳老婆子剛剛放下的雞毛撣子。
鎮定自若將兇器放下,皇太后淡道,「哀家就是試試手感。」
「感覺如何?」風墨晗木著臉問。
「尚可。」
眾人,「……」
「噗——」殿內爆笑聲起。
柳玉笙笑得都滾到榻子上了。
倆豆兒看到娘親這般模樣,手舞足蹈,嘴裡不停發出奶聲奶氣的單音,咧著小嘴似起鬨。
就連皇太后自己,想到剛才那一撣子,都要竭力才能忍住想衝口而出的笑意。
仰天長嘆,風墨晗捂著屁股走到離皇太后最遠的位置坐下,罷了,反正沒有外人看到,他就當是綵衣娛親。
難道他還真能跟這兩個老太太計較不成。
他也不敢啊。
他有預感,頭頂上皇帝的頭銜,日後在這養心殿裡只怕是擺設了。
笑鬧一番過後,柳玉笙同皇太后複診,同時拿出自己新制的藥丸,「毒素已經清除,沒什麼大礙了,但是太后身體底子不好,需要好好調養,日後多注重養生。」
「這個藥丸就是調理養生的?」拿起藥瓶開啟來,看著裡面綠豆大小的藥粒,皇太后好奇。
這麼小的藥粒第一次見。
「就是這個,每日裡含上幾粒即可。」柳玉笙笑道。
這是她用空間所剩不多的靈泉混合中藥材煉製的,專門針對太后的體質。
太后沒有道謝,自然而然收下了。
囡囡給的東西她樂意收。
柳老婆子坐在她旁邊,跟她一人一個抱起小巴豆跟紅豆,「你身體恢復了我身體放心了,以後自己多照顧自己,保重身子,可別下次我再來京城,你又是一副孱弱的樣子。」
「你要走了?」皇太后一頓。
「得回去了,這都六月來了,家裡頭田地的活計不能一直沒有人管,總讓村裡人看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不就是地頭上種點東西麼,能賣幾個銀錢?哀家給你銀子。」
柳老婆子訝異,「你給我銀子做什麼,我又不是沒錢。」
這老太婆,以為她不捨地裡的作物,是擔心虧錢啊?
皇太后抿著唇不吭聲了,白皙面容給憋的隱約發紅,就是開不了口說你別走了。
「行了,我回去以後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你要是真想我了,去杏花村看我不就行了,還能順便去散散心,不用老是拘在這宮裡。」
「誰會想你。」皇太后哼。
懷裡紅豆啊呀啊呀的揮舞小手,輕輕蹭在皇太后手背,柔軟溫暖的觸感直透心底,驅散剛升起的離愁。
皇太后生硬的表情柔和下來,莽婦要走了,她還有兩豆兒呢。
瞧著她神情的變化,柳老婆子便知道,這老婦人又嘴硬,把小巴豆一塊塞給她,起身拍拍衣角,「再過幾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