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一盆一盆端下去,強忍中咬爛了好幾捆的紗布。
便是加了幾次靈泉水分量,都沒能將那種疼痛壓下來。
若非男子筋骨盡斷,甚至很可能會自殘,一死以求解脫。
風青柏跟錢萬金趕回來的時候,房中剛剛處理好一片狼藉。
看著女子紅腫的眼睛,兩人皆心頭驟沉。
「發生什麼事?」風青柏抱住女子,讓她靠在他身上。
「你們出去沒多久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突然的他就痛成那樣。」柳玉笙哽咽。
認識好幾年了,薛青蓮是什麼性子,他們都知曉,那是個慣來要強的。
是以被薛仲下毒筋骨盡斷,他寧願忍到失禁,他都不肯叫一聲的痛。
錢萬金跟風青柏對視一眼,腮幫子咬得僵硬,最後狠狠一拍桌子,「薛仲!那個老不死的畜生,老子現在就去弄死他!」
「站住,他死了,薛青蓮也活不了!」
「他不死,薛青蓮就要比死還痛苦!」錢萬金吼了聲,抱著膝蓋蹲下來。
總是傲嬌張揚的男人,竟不顧形象的大哭。
「什麼意思?」稍稍回復過後,柳玉笙聽出不對,忙問風青柏。
「去了宗人府大牢後,我們給薛仲用了刑,折騰了一個時辰。」
柳玉笙瞳孔慢慢睜大,「……薛青蓮也、痛了一個時辰!」
「看來薛仲並非危言聳聽,」風青柏臉色難看,「我猜他除了給青蓮下毒,還給他下了蠱。一種能讓薛青蓮對薛仲所受一切感同身受的蠱。」
「……是、同命、蠱。」極為虛弱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他痛、我也痛……他死,我也、活不了……」
薛青蓮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臉上仍然殘留著痛到變形的痕跡。
「怪不得,怪不得那個老王八敢隻身來南陵!他算準了我們不會殺他!」錢萬金目眥欲裂。
「又哭、丟……人……」
「你還有力氣笑話我?你該先笑你自己蠢!」錢萬金騰的衝到床前,幾乎想掐死床上還能笑得出來的男人,「虧你有臉說自己是毒的鼻祖!被人下毒,還被人下蠱!你在江湖上的名氣是花銀子買來的吧!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以後出門你別說認識老子!老子嫌掉價!」
「老子、是、病患,你還、兇我?草你、大、爺!」
「哎喲喂!哪來的嬌滴滴的小娘子?你這是罵人呢還是撒嬌呢?哈哈哈笑死爺了!」瞪著男人,錢萬金咬牙切齒。
真想把這個窩裡橫的玩意兒給撕了!
要不是不能動彈,薛青蓮發誓自己一定會毒死這丫的。
已經找到問題癥結所在,柳玉笙冷靜下來,將在鬥氣的錢萬金拉開,免得他把自己氣死,還把薛青蓮氣死。
「同命蠱如何解?」知道是蠱,還知道是什麼蠱,那就肯定有解蠱的辦法。
風青柏也在旁坐了下來,恢復平日泰然,「說重點,別廢話。」
薛青蓮張張嘴,「福囡囡,藥,先,止痛。」
幾人,「……」
藥水下肚,一股暖流迅速遊走全身,四肢百骸的疼痛得到緩解,薛青蓮臉上蒼白淡了些,看著等他開口的幾人,言簡意賅,「無解。」
錢萬金扭頭四處搜尋,準備找個趁手的武器,把床上那氣人的東西解決了得了。
「他活,我就能活,我死了,他還是能活。」頓了下,薛青蓮有些頹然閉眼,「這蠱種下了就取不出來,我以前從不知道,他還會蠱術。」
「也就是說,我們對他用刑,他身上承受的疼痛,你一樣需要承受。但是隻要他不死,你就不會死。」風青柏看著他。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