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邊比咱這裡冷,也不知道知夏跟玉箏能不能趕回來過年,可別等到運河上凍,那就走不了了。」
絮絮叨叨,老婆子一邊把菜盤子遞給風青柏一邊道。
「能趕回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登船了。」風青柏應。
「真的?你收到訊息了?」老婆子喜上眉梢,隨即又語氣一轉,「知夏跟玉箏都回來了,那宮裡就又只剩下小風兒一個人過年了,一個人能叫過年啊?要是他能一塊回來就好了,哎。」
「奶,這您就別想了。小風兒是皇帝,皇帝能隨便出宮到我們這山溝溝裡過年啊?朝堂上那些人不得鬧翻天?」柳知秋打碎老太太的幻想,話說完了又不忍心,朝風青柏那邊斜了下眼角,「其實真想小風兒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風青柏點頭答應,什麼不可能都能變成可能。奶您是不知道,小風兒在風青柏面前跟老鼠見著貓似的,風青柏說一他不敢說二。當初就是風青柏放話,日後小風兒只能呆在皇宮,不准他亂跑。要不以小風兒的性子不早跑過來看您跟爺爺了?他可惦記你們二老了。」
能給奶奶支招,還能給風青柏挖個坑讓他不得不跳,柳知秋心情舒爽,吐氣揚眉。
他跟薛青蓮、錢萬金仨對上風青柏,那是屢戰屢敗。
但是換做爺奶可就不一樣了,在兩老面前風青柏根本戰不起來,連點鬥志都不會有,直接舉起雙手投降啊!
某蓮在一旁對柳知秋豎起大拇指,這招不高明,但是對付風青柏非常有用。
「你是青蓮還是紅蓮?」
那邊男人立即把拇指收了回去,俊臉面無表情,「滾犢子。」
柳知秋手肘子杵了下風青柏,「誒,妹夫,你說這傢伙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平時幾個月幾個月的見不著另一個,這幾天一天見個十七八回,他那病變本加厲了?」
「奶,知秋罵紅蓮有病。」風青柏淡定無比告了一狀,端起菜盤子轉身走人。
身後立即雞飛狗跳,柳知秋鬼哭狼嚎。
「青蓮紅蓮怎麼有病了?啊?怎麼有病了?」
「虧得你們是兄弟,嘴巴恁賤得沒邊了!」
「你還敢跑?回頭讓你爺收拾你!」
讓爺收拾?完全不用!只要爺拎起掃帚子,兩個老兒子立即會替他效勞!
尤其他爹,揍起自個兒子來怎麼狠怎麼打,好像多拍兩下,兒子就能變成閨女似的。
他媽的!風青柏挖坑,他被埋!
柳知秋肚子裡把風青柏罵了個狗血淋頭,不敢上嘴,一上嘴,又得是一頓胖揍。
柳家家訓,兄友弟恭!
風青柏就吃定這一點,用最幼稚的方法給他挖了個大坑,卑鄙小人!
睚眥必報!
遲早遭報應!
繞著大院被追了兩圈,老太太活動活動,臉色紅潤,氣色賊好。
柳知秋累成狗。
要讓老太太追,還不能讓她累著。要讓老太太打,又不能讓自己被打太狠。
這真是個技術活,很累人的。
等老太太氣順了,累成狗的柳知秋還得返回灶房搬飯鍋。
薛紅蓮雙手抱臂倚著門框,冷冷看著他,眼底分明閃爍幸災樂禍。
等他走近了,那張嘴一張,「哎喲喲,隔壁桂花嬸家守門的大黃都沒你喘得厲害,為老人先衰,知秋啊,你不行了。男人最痛。」
「狗日的薛青蓮!老子跟你拼了!」
「柳奶奶——」
柳知秋雙手一手,乖順乖順的去搬鍋。
門口靠著門框的男人頂著張冷臉,發出怪笑。
「囡囡,我真受不了了,什麼時候才能把這東西弄正常!他媽他現在真……」有病!「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