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定很疼是不是?生孩子呢,肯定疼,你怎麼練哼都不哼一聲?」莫名紅了眼圈,哽咽了聲音,錢萬金直直朝女子走去,專注到連穩婆抱過來的娃娃都忘了看上一眼。
「不疼,」床上女子莞爾,還有力氣伸出手來,將靠近的男子握住,「我們行軍打仗的,流血流汗不流淚。生孩子而已,多大點事?咬牙用力就生出來了。別哭了,啊?」
這麼點痛她要是跟個娘們似的叫個不停,以後還怎麼在她的兵面前立威?
何況,她要真喊了,他們家這個小傻子,肯定會被嚇得不行。
反握住女子的手,扶著她躺平下來,錢萬金蹲在床邊,放輕了聲音,「石頭,要是有下輩子,就你做男人我做女人好了,孩子我來生。」
石纖柔怔了下,眼底笑意擴大,「好,下輩子我做男人。」
下輩子,也這麼寵她的小金子。
「嗚哇!哇嗚!——」旁邊,被冷落的娃兒哭聲越發洪亮。
錢夫人是尾隨著進來的,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先上去抱了自己的小孫兒,「你看看你爹爹,光顧著娘親啦,都顧不上你咯,不哭不哭啊,奶奶抱奶奶疼。」
錢萬金這才想起來看看自己兒子長得啥模樣,忙一個箭步衝過去,「娘,娘,給我看看!以後把紅豆拐來咱家看的就是這小子,要是長得不夠妖孽可不行!」
必須妖孽,得要能跟風青柏那樣的比肩,才能配得上他們紅豆啊。
兒子從出生這一刻起註定了任重道遠,錢萬金內心有點同情。
聽著男人三句不離把紅豆拐來家裡,錢夫人跟石纖柔忍俊不禁,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處說話,不打擾男人做白日夢。
錢家、柳家,兩家歡喜。
都是家中喜添麟兒,時日在歡快氛圍中溜得飛快。
轉眼,兩個孩子滿月,兩家於這一天同時收到了來自風青柏跟柳玉笙定時送來的禮物,是魏藍跟魏紅幫著送上的。
大傢伙這才知道柳玉笙跟風青柏在去鳳月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禮物,就等著滿月這天作為賀禮,稍稍彌補他們不能在場的遺憾。
「囡囡跟阿修這一去半年多了,也不知道那邊現在情況怎麼樣。」柳老婆子嘆氣,問魏紅,「大紅啊,你真的沒辦法聯絡到他們?」
魏紅搖頭,「沒辦法。主子跟囡囡一路要去不少地方,去之前也說了會順便帶著小主子們遊歷,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是以沒有辦法準確傳達資訊。」
「那咱就只能等著他們寫信回來了。」老婆子失望。
皇太后淡道,「巴豆他們這個年紀能出去遊歷也是好事,見識多了眼界也能開闊不少。遊歷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要是一直呆在村子裡,以後她巴豆紅豆真變成土生土長的農人,那她才要撓死風青柏。
「對,用不著擔心,就跟以前知夏求學一樣,也就學個幾年功夫嘛,到時候自然就回來。」柳老爺子也點頭應和,當即被柳老婆子嗔了一眼。
「那知夏求學完了,你看現在回來了嗎?」
一句話把老爺子哽得啞口無言。
其餘人急忙扭頭望天,誰都沒理會老爺子的求救。
想等知夏回來,那得等到大院裡一幫子老傢伙們頭髮全白。老太太本來就心裡不舒坦了,這個時候誰敢上去捋虎鬚?
最後還是柳知秋急智,把他們家剛滿月的豌豆跟小喜鵲一併放在搖籃裡,推到老太太面前,這才讓老太太轉移了注意力。
此時,於千里之外的北倉,整個國朝有股風向正在悄然颳起,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坊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起了關於北倉皇的流言。
說北倉皇性情殘暴,行事剛愎自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