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囡……囡……我……回……來……了……」
剛到家門口,還沒進大院,就聽頭頂傳來招魂一樣的聲音。
柳玉笙抽著嘴角抬頭,就看到牆頭趴著的某金,朝她齜著白牙,笑得一臉蕩漾。
李君耀蹭一下擋在柳玉笙面前,「你是誰?」
從牆頭翻下來,拍拍手上沾著的灰塵,錢萬金上上下下把李君耀大量一遍,「福囡囡,這東西你哪撿的?」
「你才是東西呢!」
「是,我是東西,」錢萬金點頭,「你不是東西。」
「……」
柳玉笙扶額,錢萬金這嘴,得治,「別貧了,這是慕秋弟弟,李君耀。」
邊說邊推門進院子,「今年回來的有點晚啊,幹什麼去了?」
往年過完年,錢萬金都是立即往杏花村趕,一般一月底就能到,今年遲了一個月有餘。
「幹大事去了。」提起這茬,錢萬金眉毛開始跳舞,得意勁兒別提了,「記不記得之前你說把咱的酒賣到其他國家去?這事兒有門了!」
要不是為這個,他能拖那麼久才回來?
聽著兩人對話,李君耀一指錢萬金,「哦!你是萬金酒樓東家!也是酒坊的東家!」
「如雷貫耳吧?」
「見面不如聞名。」
錢萬金臉黑。
「噗嗤!」柳玉笙悶笑。
「福囡囡,這人不懂尊長啊。」
「先撩者賤,」不似安慰的安慰,柳玉笙把人拉進堂屋,免得他繼續欺負小孩兒,「說說,是不是找著賣酒的渠道了?」
「找著了,年前回家把這事跟我家老頭子一說,那丫比我還激動,接下來就天天往外跑,事情全是他忙活的,根本沒用我管。年後回來晚了些,也是為了等個確切訊息。」
柳玉笙又想扶額了,看他那得意勁兒,還把自己老爹給說成那丫,虧得前老爺不在這裡,否則揍錢萬金沒跑。
這話她還沒說出來,有人搶先了,「都是你爹爹幫你忙活,你還好意思得意呢!」
「小子,做過生意嗎?懂不懂什麼是人脈?」錢萬金斜向小少年。
李君耀不服氣,「我當然懂了,我家也是做生意的!人脈不就是自己手裡能用得上的人際關係嗎!」
「原來你懂啊。」
蔑視的語氣,把小少年鼻子都氣歪了,「那些人脈是你爹爹的,又不是你的!」
「我有我爹一個人脈就夠了啊。」
「……」
「纖柔怎麼沒來?」柳玉笙揉臉,要是纖柔在,能治一治欺負軟柿子的傢伙。
「風青柏去了北倉,她需要在京城幫看著點,來不了。」說起這個,錢萬金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福囡囡,知不知道我爹聯絡的外商在什麼地方?」
柳玉笙心頭跳了下,眼睛微亮,「不會是……」
「沒錯,就是北倉,怎麼樣,我夠意思吧?知道你們兩地相思苦,幫你們搭座橋!」
靜默片刻,柳玉笙失笑,可真有他的,「謝了啊小金子。」
其實一開始她沒想到要去北倉,但是聽了錢萬金的話,心頭卻不停跳動,那種渴望在瞬間被放到極大。
「別謝太早,我怕爺奶他們知道了得揍我。」
「為朋友兩肋插刀,你忍忍。」
錢萬金齜牙,就知道這個沒良心的會過河拆橋。
聯絡好了外商,肯定要親自去一趟跟人商談合作事宜,風青柏在北倉,福囡囡要親自去肯定是沒跑了。她一個人可從來沒跑過那麼遠的地兒,柳家大院裡長輩們要是知道事情是他幫福囡囡搭的線……
他已經能想像到掃帚鍋勺往身上招呼的場面